铁木真在敬佩之余,也十分欣喜,仿佛长生天真的是在保佑着自己。
这时合里兀答儿也从地上爬起来,和察忽儿罕一起回到阵中,向铁木真汇报了自己在黑林所见到的情景,克烈部现在的守卫十分空虚,正是突袭的大好时机。
铁木真立刻派人去催促后面接应的大队人马,迅速的赶上来。同时又下令全军出击,直取黑林。
经过了连夜的赶路,蒙古军到达克烈部的营地时己是快到黎明时分。这时天色依旧黑暗,只能借着微弱的星光辩认道路,但克烈部的营地里却还是灯光通明,依稀还可以听见劝酒说笑的声音,看起来昨夜的欢宴似乎还没有结束。
铁木真立刻下令,将全军分为三路,博尔术,速不台为左翼,木华黎、哲别为右翼,自己和主儿扯歹以及杨炎和赵月如率领的宋军为中路,杀向克烈部的营地而去。
“这是什么声音?”急促起落的马蹄声终于传到了营地里,将还沉迷于欢宴中的人惊醒,警觉的四处张望着。但有不少人跟本就不知所措,睁着醉眼捏斜的眼睛呆呆发怔,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
“是蒙古人!是铁木真的蒙古人啊!我们被包围啦!”
营地的火光已经足以照亮杀到近前的蒙古军队,只见一面九尾白旄大纛随风飘荡,一个尚有几分清楚的卫兵看得淸淸楚楚,不由惊惶得呼叫起来。但马上就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已经插入了他的胸膛,哼都没在哼一声,就到地身亡了。
“蒙古军杀来了,蒙古军杀来了,大家准备战斗……”
可惜已经太晚了,发现得太晚了,完全不足以改变他们的命运。
就在大多人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并且发出惊呼声的同时,蒙古军射出的第一轮箭矢已经化作一场狂风暴雨,从半空中落到还有些惊疑不定的人群之中。
中箭的人惨叫着倒地身之,鲜血开始涌出,染红了地面。酒也化作冷汗,从身体里挥发出来,来自死亡的恐惧,立刻唤醒了众人的求生本能,人群如同炸了窝的马蜂般乱作一团。有的人打算逃回帐蓬里去躲藏,有的人想要骑上马匹逃生,还有些勇敢者试图寻找武器,来抵抗蒙古军的进攻,整个营地也乱成了一团,在人们盲目的互相拥挤和踩踏之下,反而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蒙古军已经冲进了克烈部的营地,主儿扯歹挥舞的大斧,一马当先冲入营地里,手中的战斧化作一道狂野的风暴,将自己面前第一个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头颅就被战斧砍飞,然后战斧不住的挥出,每一击之后,必会带来回应,毫无抵抗能力的克烈部人在他前面,就像是一群面对恶狼的一群羔羊。
是而在主儿扯歹的身后,蒙古军的战士们也一拥而上,把这些年对王罕以前所做的各种事情的仇恨,在红柳林一役战败后的耻辱,以及现在对手的软弱无力忐现,都让蒙古军斗志炽烈地燃烧着,而飞腾的烈焰又化作尽情挥洒的战技。磨得雪亮飞快的大刀,宛如削瓜切菜般切割着它所能及的任何生命。在克烈部的营地中横冲直撞地闯入,淋漓尽致地斩杀,摧枯拉朽地蹂躏,狂飚猛进的突击,将战场化为屠场,视敌手为鱼肉。
这时三支蒙古军都已经杀了营地中,克烈部这时已经毫无抵抗之力,许多人根本就是还在梦中,就死于非命,而有些被惊醒的人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只能惊惶失措的在营地里四处奔逃,寻找可以躲过蒙古军杀戳的地方。
杨炎和赵月如率领着宋军也跟着蒙古军一起杀入克烈部的营中,但眼前的情像连杨炎也有些不忍下手,因为这已经不是在作战,而是单方面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