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呵呵笑道:“相国大人到是忠心许国之人,只可惜相国虽然不愿负大白高国,可惜这大白高国中,其他人却不是作如此想啊。”
任纯义一拍桌子,道:“可不是吗?我爹只怕是老糊途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什么这些事情,岂不是坐以待毙吗?”然后又对那道士道:“道长,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劝得了我爹吗?”
道士笑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相国无意,那么贫道也是无能为力了。”说着道人站起身来,道:“即然如此,贫道也就不打扰了大人,就此告辞了。”
任纯义忙道:“道长,你别走啊!就在这百宴楼多住几天,食宿一应费用都由在下包了。”
道士道:“多谢大人好意,只是贫道仍是方外之人,衣食住行,均随遇而安,只求清静自在,不图富贵荣华。百宴楼非贫道久居之地。大人若是要找贫道,请到灵州城西的朝阳观来找贫道也就是了。”然后向任纯义打了个辑首,然后带着那个小道童,一起离开。
任纯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十分敬佩,这才是出家修行的人,淡薄名利,不贪图富贵安乐。
那道士带着道童走出了百宴楼,拐过一个弯,转到一条僻静的街上,道僮才低声道:“赖先生,任得敬真的不肯和我们大宋联手吗?”
原来这道士正是赖文政,而道僮则是甴朱雀装扮的。两人奉杨炎之命,率人潜入西夏利用开设商号来布置情报网络,经过了大半年的努力,终于初成规模。不过在商号中,赖文政基本不露面,由傍人出面打理,只是躲在暗处调度。但却给自己另找了一个身份,扮作一个法号黄石子的游方道士,而朱雀就装扮成他的道童。这个身份在商号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任得敬与西夏皇帝李仁孝对立的事情早以不是什么密秘,李仁孝是倾向于金国的,而任得敬自然就成为大宋拉拢的对像,因此赖文政一面布置情报网络,一面也刻意与任氏一族拉上关糸。
西夏国中大多信奉佛教。而任氏一族原为大宋之臣,却更信道教,因此赖文政化身的道士黄石子到是十分对路。一来二去,就和任氏一族结交上了,虽然没有和任得敬直接碰头,但和任氏的第二代任纯义、任纯忠、任纯信等人都颇有来往。而赖文政本身也见多识广,又经历过大场面,谈吐不俗,也让任氏子弟十分敬佩。加上他们对出家人的戒心也小些,因此渐渐也向赖文政请教一些大事。
正好这时杨炎的指令传到西夏,让西夏的情报机构设法与任得敬联络,并且说服任得敬与大宋合作。现在正是任氏一族势力大减的时候,任氏子弟也颇有些惶惶不安,有一次任纯义也向赖文政提起目前任氏面临的局势,赖文政乘机因势利导,让任纯义劝说任得敬,去与大宋联络合作,任纯义顿时茅塞顿开,立刻去向任得敬建议,满以为会讨父亲高兴,那知却被任得敬申斥了一顿,才有了刚才的那段与赖文政的碰面经过。
听朱雀这么问,赖文政笑道:“放心吧,现在任得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和我们大宋合作,才能挽救任氏一族的命运。你看他到现在还一直没有封闭和新会州交界的边境,就可以看来,任得敬早就想和我们大宋联络合作了。”
现在任得敬虽然在西夏国中威势大跌,但毕竟专权二十余年,底气犹在,现在长城以南,黄河以东的地区,基本还在任氏的掌握之中,并且居有与大宋的相接的西寿保泰军司和与金国相接的静塞军司、嘉宁军司三个军司,兵力还有十余万,也不容小视。而西夏与宋恶交之后,与兰州、和州、积石州接壤的边境全都被封锁,唯有新会州相接的西寿保泰军司还一直开放,两国商人都可以出入。
不过朱雀还是有些不解,道:“那么按刚才任纯义所说,任得敬为什么不愿派人与大宋联络呢?”
赖文政道:“这是因为任得敬还要再观望一下,看一看我们大宋是否有实力对付西夏军,如果我们大宋不堪一击,那么既使是和大宋合作,也没有意义。同时他大概也想让我们先去找他联络,好在我们合作时,争取最大的利益。所以现在就看我们谁能沉得住气,耐心等待,同时只要我们在兰州能够顶住西夏军的进攻,最多十天,任得敬就一定会按捺不住,主动来找我们了。”
“呜——呜——呜——呜——”随着号角吹响,西夏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兰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