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忱道:“现在江南、江北的仗都打了胜仗,局势得很好,难道就不能一鼓作气,击底击败金军吗?而且姐夫这一次不是从广东募集到大量的钱粮,而且还能从海外购买粮食,难道就不能支应了吗?”
杨炎知道他是但心自己的安全,但还是摇摇头,道:“小忱,现在我们虽然打了几个胜仗,但局势绝对还称不上好。现在金军深入江南内地,有近三十万人马,而且第二批军用物资也已经到位,短期之内,我们是无法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恐怕会和金军长期拉距下去。战事少说会持续一年,多侧数年,广东虽富,但并不产粮,这一次虽然募集到近八十万石粮食,但都是商人数年集累的结果,不可能再有了。而从海外购粮耗支巨大,只能做为权宜之计,不能当作倚仗。因此必须有四川来支持供求,我们才能坚持下去,只到战胜金军。”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而且现在金国也勾结了西夏,一齐出尖进攻四川,如果吴曦真有反意,难保他不会结盟金人,万一真的吴曦十、和金国联手,从四川进攻,我们将陷入两面夹攻的地步。我们是不可能打赢这场战争。”
其实当初杨炎正受封江南西洛招抚使的时才是最好的反攻金军的时机,那时金军渡江还不足二十万,立足尚未稳,而且又因为连日作战,兵力都十分疲惫,军用物资等物也都十分缺乏,如果那个时候宋军能够按杨炎所说,集中全力,分水陆两路展开反击,有很大的希望一举打退金军。只可惜那时赵惇当政,朝廷内耗不止,杨炎经过罢官复职几起几落,结果把最好的时机耽误了。只是这些话现在说了也没有用,因此杨炎才没说。
赵忱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可是这一次姐夫去四川太危险了,如果吴曦真的有意谋反,姐夫岂不是会身陷重围吗?现在流苏姐姐已经怀了身孕,万一姐夫有什么意外,我……”
赵倩如听了,苦笑了一下,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想过了,而且说实在的,我们也不想让你姐夫去,但实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了你姐夫之外,还有谁能够但任这个重任了。”
杨炎正色道:“小忱,当初是我拥立你登基为君。大宋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无伦怎样,我都会尽力保全大宋,这一次我去四川,虽然危险,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就算吴曦真有反意,但还有王宣抚在四川,还有兴州御前驻军司在,要是计划得当,未必不能成功。因此现在不能再犹豫了。”
赵忱听了心里一阵感动,道:“姐夫为了我,为了大宋的江山真是不计生死,尽心尽力。我……”
这时一次没有说话的赵月如忽然开口道:“好吧,如果你坚持要去,那么这一次我和你一起去四川!”
赵忱、赵倩如、杨炎听了,都怔了一怔,赵忱道:“六娘,你……”
赵月如淡淡道:“刚才你们都说了,现在四川安危已经关系到了大宋江山,无论是谁,都不能做视不管,我也该尽一分力才对。而且……”她又转向杨炎,道:“你能够不惧危险,亲身赴四川,我是大宋的公主,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去,何况我想如果我和你一起去了四川,还是能够帮得上忙的。”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话里带着一股十分坚决的语气。
杨炎听了,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好在说什么。赵忱也一付不知所谓的样子,看着赵倩如,希望她能拿个主意。
赵倩如当然知道赵月如的心意,知道她是想陪杨炎一起去冒险,心里一时冲动,道:“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四川。”
赵月如微微笑道:“倩如,这一次你就不用去了,我们都去了,十哥在天临府怎么办,总要留一个人在他身边帮他出主意、想办法,出了事情也有个可以商量的人。你留下来,正好可以发挥你的长处。而这一次去四川可能会危险重重,万一吴曦真要反了,也许还会大战一场,上阵杀敌可不是你的善长。何况我们两个人的武功,就算战败了他们未必困得住,也许还能杀出重围逃回来。如果带着你,只会成为拖累。”
听了她的话之后,赵倩如也不说话了,她刚才不过是头脑一时发热,才冲口说出要跟他们一齐去四川,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赵月如说得不错,自己虽然也跟着杨炎征战了几年,但都是帮杨炎处理政务,几乎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去了四川作用也不是很大,相反还很容易成为杨炎和赵月如的拖累。反到是留在天临府帮赵忱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