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段智兴道:“宁继忠,快叫他们排摆盛宴,今天晚上朕要与众位爱卿好好庆贺一下,一醉方休。”
宁公公答应一声,立刻安排人下去准备去了,这时甘华道:“陛下,现在杨驸马还在城中料理军务,酒宴还是等杨驸马到了以来再开始吧。”
段智兴一拍额头,道:“对,对,对,如果不是甘丞相提醒,朕都险些忘了,要是让杨驸马挑理却可不好。这样吧,甘丞相,刘老将军,你们两人就替朕去请杨驸马来,朕就在这宫里等候,等他来了以后再开宴吧。”
甘华和刘建赫答应一声,一齐走出去了。到了外面刘建赫才气忿忿道:“宁继忠这阉奴,以前就一直和高建铭狼狈为奸,蒙蔽先皇,高建铭成势之后又投靠了高建铭,现在我们打回了大理城,又来向陛下买好,甘丞相,我刚才正要劝陛下把这个阉奴废掉,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甘华摆了摆手,道:“刘老将军,当时高建铭势大,趋炎附势者也不是只有宁继忠一个人,如果把每一个附势高建铭的官员都治了罪,只怕现在大理剩不了多少人了?现在我们刚刚打回大理城,百废待新,这个时候还是应该也稳定大局为第一要务,何况宁继忠在先皇架前得宠多年,势力也不小,如果冒然就动他,只怕会引起大动荡。”
刘建赫听了,觉得甘华说的虽然有几分道理,但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妥,不过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妥,自己一时又说不上来,只好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找到杨炎,说明了来意。杨炎知道这事是推辞不掉的,只好带着陈亮、凌翔以及其他各军的统制一齐赴宴。
反正大理的国库还在,而且还有高氏的家底,因此为了讨段智兴的欢心,宁公公不惜代价,把这场宴会十分丰盛,而且自己忙上忙下,每一道程序都亲自把关,仅大殿中估红油大蜡就点了数百根,照得有如白昼,席间使用的餐具都金樽玉盘,牙筷瓷碟,十分华贵。各式美酒陈酿,山珍海味更是如流水一样上来,席间安排了三十六名舞妓,轮番歌舞助兴,殿外还燃放着各种烟花爆竹,仅仅只有半天时间,这宁公公就能布置成这个样子,也照实不易。
这场酒宴从下午掌灯时分一直庆贺到二更过了才结束,杨炎也带领着大宋的众人向段智兴告辞。宁公公知道这次段智兴能够回到大理城,完全都是宋军的功劳。尤其是眼前这位看起来貌不惊人的杨驸马,就是这次宋军的主帅,因此更加不敢怠幔,见他们告辞,忙亲自把他们一行送出大理皇宫,一路上都毕恭毕敬,连腰都不曾挺直过。到了宫门前,又命人领杨炎他们去住所休息。
宋军的大部份人马都扎在城外,只有张师颜的马军司中军扎在城里,其他各统制都出城回军营中休息,杨炎和陈亮、凌翔、黄明霞、张师颜等人跟着宁公公安排的人去自己的住处。
杨炎原来还以为给自己安排的就是普通的馆驿,谁知到了以后才发现竟是一座十分豪华气派的大府宅,就是把马军司左军的四五千人全装进去都没问题。杨炎一问领路的人才知道,这原来就是善阐候高建铭的府宅。早在酒宴期间宁公公就派人把原来高建铭的府宅准备好,作为杨炎等人休息低地方。高建铭的家眷全都入狱关押,这座府宅空了到有几天,不过现在都已经打扫干净了。
陈亮一皱眉,对杨炎道:“才刚刚回到大理城,虽然说庆贺一下也是应该,但这次宴会也太奢华了一些。何况现在高建铭和交趾人马尚未退尽,大理还有许多失地尚未收复,千头万绪,百废待兴,大理君臣怎么就这样开始歌舞升平,庆贺太平了。如果说是国君贪图亨乐,但大臣们竟无一个出来阻止,大理刚刚复国就是如此,长此下去只怕大理也很以有所振作。”
杨炎心里何偿又不是这么想的,只是他现在比以前成熟事故多了,知道这些都是别人国家的内政,而自己只是出兵来援助大理,又不是大理的臣子,只要大理君臣在军事不为难自己,其他的事情还管他做什么,笑道:“同甫兄,别国的事情自有别国的大臣操心,我们又何必着急,再说一个无所作为的大理对我们大宋来说,也未偿不好。”
陈亮苦笑着点点头,道:“子昊说得是。”
杨炎又笑了一笑,道:“现在已经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去吧。”
酒宴散了以后,段智兴也有五分醉意,心里虽然还明白,不过脚下却有些发飘,由两个小宦官搀扶着,在宁公公的陪同下,进寝宫休息。进了寝宫之后,布置与外面的大殿又大不相同。烛光柔和,檀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