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昂接到这些战报之后,只能抱以苦笑。摩尼教的仅存首领人物到是都聚在议事大厅里,但人人都面面相觑,默不作声,到了这个时候,谁都是回天乏术了。
现在琼州城里还剩二三万残兵败将,而且早已兵心涣散,几乎每天都有逃兵。如果宋军现在就攻城,只怕琼州城一天也守不住了。这个时候钟子昂才后悔,当初没有听从赖文政的意见,放弃所有城地,化整为零,潜入暗中活动,那样一来至少还可以保住摩尼教的元气,怎么也好过现在这样一败涂地。
只是当时自己以为还有海南可以作为退路,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能够坚持下来,守住海南。只可惜杨炎丝毫也不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现在钟子昂只是后悔,当初在临安,眼看着就能将杨炎杀死了,只可惜到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了。
“也许那个时候并不应该撤退的,如果继续坚持一下,努力一点,也许就能把杨炎杀了,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了。”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摩尼教已经被困在海南孤岛,沿海都有宋军的水军把守,已经失去了腾挪的空间,而赖文政也早在撤回海南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如果现在赖先生还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这个时候钟子昂才想到了赖文政的作用,“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就算他还在也没有办法了,大概他早就看出,退守海南根本就是一步死棋,所以才就此消失的吧。”
人们都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整个议事大厅里一片沉默。
这时又有一个摩尼教徒进了大厅,道:“禀报教主,宋军射进城里一封书信,说要交给教主亲自拆阅。”说着双手将书信递上。
钟子昂接过信来,只见写着:武昌县开国伯,镇南军承宣使,广南东、西路制置使杨炎,致书摩尼教教主钟子昂麾下,今炎承帝命,奉诏伐罪。旄麾所指,攻无不取,战无不胜,今以屯兵于琼州城下,教主败亡在际,非人力可以挽回,限明日寅时三刻,开门早降,以救全城百姓,免致生灵受苦,如或执迷,则悔之晚矣。
钟子昂看罢书信,苦笑了一声,将信递给其他人观看。众人传阅一遍之后,钟振先立刻道:“爹,杨炎这是叫咱们投降?咱们决不能投降,就可杨炎拼了。”
钟子昂道:“拼了,你拿什么去和杨炎拼。”
钟振先一时语塞,嘟噜道:“那说什么也不能向杨炎投降啊。”
这时赵草道:“教主,我看这琼州城是守不往的,我们自然也不能向杨炎投降,现在还是及早逃走,就按赖先生原来所说,从此化整为零,潜入暗中,集蓄力量,重头再来。”
钟振先道:“逃走?我们能逃到那里去?海南就这么一点大的地方,而且海上都被宋军的水军封锁,我们怎么逃?”
钟欣玉道:“但现在我们守在琼州城里只能坐牢待毙,反正左右都是死,还不如及早逃出琼州城,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我看海面那么大,宋军未必就能全部封锁得了,我们把弟子们分散,能逃出多少能逃出多少,总比坐在琼州城里等死强。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试一试。”
赵草道:“圣姑说的对,教主,我们还是及早逃走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