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叶州接过了令牌,道:“好,在下一定通知兰君。”
杨炎和曹勋这才起身告辞。陆叶州也没有挽留,把他们送出大门。离开了商号之后,曹勋才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怎么和海盗也扯上关系的。”
杨炎这才把上一次到广州来和孟兰君见面的经过说了一遍。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馆驿,各自回房去了。
他们虽然是住的馆驿,但也是头等的房子,不仅有一个很大的院子,而且每人都有单独正堂,书房,卧室,还有专门的从人待候着。杨炎来到自己的住处,还没等坐下。忽然一个从人进来道:“大人,广州的知州程大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大人多时了。”
杨炎微微一怔,程元州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难道是他知道自己在算计他,来找自己求饶来了。不过还是道:“请他到外面正堂等候,我马上就来。”
杨炎换了官服来到正堂,只见程元州也是一身官服,正在坐着等自己。一见杨炎出来,程元州立刻站起身来,向杨炎施了一礼,道:“卑职见过大人。”
其实两个人的官阶都是五品,按大宋惯例,同品的情况下,文官是大于武官的。虽然杨炎是制置使,但只是广西路,而不是广东路。杨炎只是有权节制广东路各地的兵马,并管不了程元州。因此程元州本不需要对杨炎这么客气,不过程元州心里清楚,杨炎的实际地位可不是现在的官阶所能表现的。何况看眼着平定广南之乱已经快成功了,杨炎在升职也是指日可待了。因此对杨炎十分恭敬杨炎道:“程知州,你深夜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元州轻轻一击掌,只见外面陆续进来十几个差役,抬着六口大小不等的箱子,放在堂房中。差役退下之后,竟然又进来两个女子,一个身穿紫衣,另一个身穿红衣,都是长裙及地,长发重腰,身材窈窕,不过脸上都用一块轻纱蒙着,看不出容貌。
杨炎微微一皱眉,道:“程知州,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元州忙陪笑道:“大人不要误会,上一次大人和永宁公主来得匆忙,下官不及准备,因此怠慢了大人和公主。这一次下官准备一点薄礼,其中还有一些是请大人转送给公主的,不成敬意,只是略表寸心。还望大人笑纳。”
说着,程元州来到第一个箱子前,揭开箱盖,拿出一张全用碧玉嵌成后席子,笑道:“大人,广南气候炎热,下官想公主及是千金之躯,怎么受到了呢?这张碧玉凉席全是用上等玉石嵌织而成,睡在上面可以去暑散热,进献给公主,以表下官对朝廷的一片忠心。”
接着他又走到第二个箱子前,从里拿出一件金丝织成缀满珍珠的披子,难得的是每一粒珍珠都是龙眼大小,个个色泽光亮,珠圆玉润的。珍珠映衬金丝,简直是华贵之极。程元州微微笑道:“这件金丝百珠披子是由一百零八颗珍珠制成,也只有似永宁公主这样的倾国倾城,大富大贵之人才配穿啊。”
杨炎“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心想到要看看程元州还会拿出些什么东西来。
程元州却误会了,以为前面两件都是送给公主的宝物,使杨炎不满。赶忙打开第三个箱子,这个箱子个头最大,里面原来放着一支珊瑚,只见这支珊瑚通体赤血,艳如玛瑙,有三尺许高。程元州笑道:“广南地方偏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特产,唯有海产不缺,这支珊瑚就送给大人,摆在家中也好观赏。”
接着程元州又打开第四个箱子,拿出一座“马踏飞燕”的玉雕来。这座玉雕是用一整块黄玉雕刻而成,有尺许多高,色泽均匀,质地上乘,而且手功精巧,形象矫健俊美,别具风姿。马昂首嘶鸣,躯干壮实而四肢修长,腿蹄轻捷,三足腾空、飞驰向前,一足踏飞燕着地。无论是踏踢腾空、凌云飞驰、骁勇矫健的天马,还是吃惊回望的飞燕都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叫绝。程元州道:“这尊‘马踏飞燕’自然是送给大人,祝贺大人这一次平乱成功。”
仅单单这四件东西估价值只怕就在百万贯以上。而另外两只箱子里到没有什么特别的宝物,都是真金白银一类硬通货。但数量不少,价值自然也不斐。杨炎也暗暗吃惊,程元州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淡淡道:“程知州,这到是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