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复武道:“末将知罪,请杨帅处罚。”
杨炎点点头,道:“就罚你们两人击杖二十,降阶一级,罚奉半月。”
刘复武和田楷齐声道:“末将甘愿领罪。”统制、统领都是官职,杨炎对他们的处罚只是降阶,并不是消去他们统制、统领的官职,因此他们还是选锋军的统制、统领。
最后才轮到陈亦超和林克锋的处罚,杨炎看着他们,想了一想,才道:“陈亦超,林克锋你们故意煽动士军违抗军令,对带头擅自出战,是这一次的主犯,论罪当诛。不过念在刚才众将求请,饶过你们的死罪,每人杖击八十,降阶三级,罚奉三个月,由选锋军正将降为普通士兵,戴枷在营门前示众三日。你们两个服不服。”
这样的处罚虽然比其他人都要重得多,但这一次违令的行为完全就是他们两人煽动起来的,他们的罪行最大,因此处罚重一些也是应该的。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不砍脑袋,怎么样处罚都可以。
林克锋颤声道:“末将知罪,甘愿受罚。”
陈亦超却大声道:“末将不服。”
这一下把众将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陈亦超会忽然来这么一来子。刘复武忙过来,一把抓住陈亦超,道:“亦超,你在说些什么?还不快向杨帅认罪。”
陈亦超一把甩开刘复武,“腾”地站起身来,又大声道:“末将无罪,因此不服。”原来陈亦超一直不认为自已不对,在他看来,这一次自己出战打了胜仗,就证明杨炎拒不出战的策略是错误的,那么自己就没有错。杨炎对自已,对其他人的处罚也都是错误的了,打板子,降阶,罚奉都还能忍,但是还要被罚带枷在营门上示众三日,陈亦超一向心高气傲,那里能忍受这种处罚,因此当杨炎问他道‘服不服’的时候,心里一时压不住怒火,当场顶撞起杨炎来了。
这一下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空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杨炎凝视着陈亦超,陈亦超心中也有点后悔,但话己出口,不能收回,只能硬挺到底,因此也毫不示弱的和杨炎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杨炎才道:“陈亦超,你违抗军令,理当受罚,为什么不服?”
陈亦超道:“我违抗军令不错,但你奉朝廷之命,平定叛乱,却率领人马来到广南三个多月,一直拒守不战,是什么道理。分明是消及怠战,你又当论什么罪?”
杨炎淡淡道:“我一直命令士兵拒守不战,并不是消及怠战,而是等待时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亦超的大笑打断,笑完之后,陈亦超才道:“等待时机?等待什么时机?我一出战就大胜摩尼教军,难到还用等待什么时机吗?我看你分明就是胆小害怕,不敢出战。”
他这话一说,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一阵骚乱。虽然众将都对杨炎拒守不战的命令不满,但现在陈亦超说这话也未免有些过份了,毕竟这已经就是辱骂主帅了,这时就算杨炎再下令将陈亦超斩首,也是理所当然的。众将也无话可说了。
杨炎冷冷一笑,道:“你是何许人也,本帅身为广西路制置使,在等待什么时机,何时出战,恐怕不必告之于你吧,而且要治本帅之罪,自有皇上,中书省和枢密院来定夺,还轮不到你来给本帅定罪。什么时候等你做到枢密使或是同平章事,再来问我的罪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