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道:“恕杨炎直言,既是如此,相公又何苦要卷恋权位,不如退归林下的好吗?”
虞允文盯着杨炎,缓缓道:“老夫并非倦恋权位,又何偿不想一走了之。只是我走了纵然是能独善其身,但于国家又有何益。如今金人还在北方虎视眈眈,南方又有叛乱,朝庭之中朋党争轧,争权夺利。国事并非不可为之,老夫在朝,还可以为国家做些有益之事,对他们制约一些。老夫如果不在朝中,试问让龙大渊,曾觌之流掌握朝政,我大宋的局势还不知要乱到什么时候。别的不说,如果不是老夫及时赶回临安,这一次只怕又要与金国割地求和,交纳岁币了。”
杨炎心中一懔,这才体会到虞允文的用心良苦,由衷道:“是我失言,还望相公见谅。”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事,却又心中索然,道:“可是我己心灰意冷,只怕难以如相公所愿。”
虞允文也沉默了半响,才道:“也好,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不过老夫这次请你来,并非只是要和你说这些,而是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我去做,你愿意吗?”
杨炎到有些奇怪,道:“相公是我大宋宰相,执掌朝政,不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
虞允文道:“老夫考虑再三,这件事情非你不可。你可知道现在摩尼教在南方作乱的事情?”
杨炎点点头道:“我略知一二,不是朝庭派出了待卫步军司都指挥使吴节度领军去平乱了吗?”
虞允文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吴拱到了广南,连战不利,反而被摩尼教打得大败。现在摩尼教己占居广南十三州三军二府,声势浩大,风头正劲。”
杨炎也吃了一惊,道:“连吴节度也吃了败战?摩尼教军真有那么厉害吗?”
虞允文也苦笑道:“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叛军声势浩头,人数众多,但毕竞也只是一群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吴拱所带的步军司禁军是大宋最精锐的人马之一,而且装配精良。就算有水土不服,地历不熟的原因,也不至于败得如此之快吧。现在朝庭己在广南设制置使司,以范成大为制置使,到广南督战,希望能扭转局势。”
杨炎道:“范大人于军事也不甚精通,去了广南只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叛军既然有这幺强的战斗力,以至于可以打败吴节度,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如果不找出这个原因,恐怕难以平定这次叛乱。一但让叛军成了气息,金军在从北边打过来,我大宋可就危险了。”
虞允文道:“你说得不错,所以老夫才想让你去一趟广南,暗中打听叛军得势的原因。”
杨炎怔了一怔道:“刺探军机,这是兵部职方司的事情,为什么要派我去呢?”
虞允文微笑道:“第一,你精通兵法,找出叛军获胜的原因后才能对症下药,找出平乱的方略来。第二,现在广南大乱,你以前在军中做过斥候,武功高强,为人机警,成功的机会便大一些。”
杨炎想了一想,虞允文说的也有道理,自己也算是合适的人选了,又问道:“我爷爷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