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汉式步枪的射击,是没有烟雾冒出来的。想要依靠烟幕来判断枪手的位置,根本不可能。有烟幕状的东西飘起,都是灰尘而已。至于依靠枪声……现场的枪声如此的密集,如此的混乱,又有大量的惨叫声,呻吟声,呐喊声,你能判断得出来吗?
随着汉式步枪的枪响,镶蓝旗的建虏,不断的倒地。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前锋越来越稀疏。无论他们怎么努力,他们距离羊官堡,似乎是越来越远了。徐兴夏从望远镜里面看到这一切,除了对建虏士卒的勇气表示尊敬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只有鄙视了。
这次,驻守羊官堡的猎骑兵,总兵力已经达到1500人以上。除了一个中队作为预备队外,其他部队都拉上去了。上千支的汉式步枪一起射击,威力可想而知。阿敏的镶蓝旗,就算全部出动,也就是三四千人而已。面对如此凶悍的火力,他们哪里有靠近羊官堡的机会?没有被当场打死,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那些没有被打死的建虏,都纷纷趴在地上不敢动。一颗颗的子弹,从他们的脑门上呼啸而过。这是死神的呼唤啊,随时都可以将他们带到死神的身边。他们除了死死的趴在地上之外,再也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因为,哪怕是最细微的动作,都有可能招来狙击手的注意。白衣军的狙击手,才是最可怕的。
“怎么会这样?”杜度难以置信的说道。
他毕竟年轻,很多时候都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看到这悲惨的一幕,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滚圆滚圆的,完全就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阿敏发起进攻的时候,他还满腔希望的期待着,能够有一个好的开端。没想到,白衣军的反扑,依然是如此的猛烈。
其他的大金国高层,都全部阴沉着脸,无奈而苦涩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不得不再次承认,白衣军的火枪,的确是太凶悍了。大量的子弹好像暴雨一样瓢泼的倾泻过来,无论是多么勇敢的大金军,都承受不住。镶蓝旗,这次恐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猎骑兵的战士们,在实战的同时,还要顺便测试汉式步枪的极限射击次数,因此,他们完全不在乎节约子弹。不管前面的建虏是否被打死,他们都继续无情的发射着更多的子弹。除非是枪管已经被打红了,无法继续射击为止。反正,一船的子弹送过来,足够他们持续不断的打上好几天的时间。汉式步枪毕竟是手动步枪,估计枪械都打残废了,子弹也没有消耗完毕。
“大汗,还是撤回来吧!”额亦都无奈的说道。
继续这样打下去,镶蓝旗就真的要一个不剩了。镶蓝旗毕竟是八旗中的一旗,如果镶蓝旗全军覆没,对于其他的七旗士卒的士气,将是严重的打击。满洲八旗自从创建以来,还没有遭受过如此惨重的损失呢。如果整个满洲八旗的士气,都遭受到沉重的打击,战斗力会直线下降的。满洲八旗的战斗力,很大部分是建立在高昂的士气之上。如果没有了士气,想要对付白衣军,就更加的困难了。
努尔哈赤有些不甘心的看着战场。从感情上来说,他是真的不愿意撤退。他是真的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他不相信,镶蓝旗就会这样的无能,连靠近白衣军都没有可能。不过,最终,他还是命令镶蓝旗撤退。理智告诉他,镶蓝旗也是大金军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被打残了的话,大金军的有生力量,也要受到巨大的打击。
然而,大金军想要撤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白衣军的枪弹就跟在后面呢。好些猎骑兵的战士,为了测试汉式步枪的极限能力,都在那里毫不吝啬的反复开枪射击。幸好,他们的命中率都不高。一百发子弹里面,估计只有几发是打中了目标的。可是,大金军的运气很不好,他们又被白衣军的狙击手给盯上了。
那些白衣军的狙击手,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射杀撤退中的镶蓝旗士卒了。他们可没有什么骑士的精神,不从敌人的背后开枪。在他们的枪口下,镶蓝旗的士卒,想要撤退,简直和送死差不多。只要被他们发现身影,镶蓝旗的建虏,就几乎没有撤退的可能。一声声单调的,沉闷的枪响,带走一条条的人命。
好不容易的,阿敏才将镶蓝旗全部撤回来。结果,清点人数以后发现,至少损失了二千八百人。镶蓝旗全军出动的时候,有大约三千三百人,回来的时候,只有五百人了。而剩下的人,也多半带伤,还能继续战斗的,只有不足三百人。基本上,整个镶蓝旗,是彻底的失去战斗力了。准确来说,是全军覆没了。
面对如此惨重的损失,大金国高层,都是一片的默然。阿巴泰等人都嘴唇发白,嘴巴发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衣军的战斗力,竟然强大到这样的地步,简直是不可思议。偌大的一个镶蓝旗,在短短的不足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就被白衣军全部打残。
一时间,每个人的内心,都好像是被数千斤的沉甸甸的铅块给压着,很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们根本想不到,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可以用来对付白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