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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明军进入朝鲜,抗日援朝。万历二十一年,日本撤出汉城,退守釜山,并将虏获的临海君和顺和君两位王子送还,倭乱暂时告一段落。此时,宣祖已经属意于光海君了。他准备让光海君继承王位。万历二十三年,宣祖册封光海君为世子,并上表明朝请求批准。明朝答复:“继统大义,长幼定分,不宜僭差”,遂不许。光海君因此对明朝暗有怨言。这是两者分裂的开始。

万历二十四年、三十三年,朝鲜再次上表请求易储,其时明朝也正为立储的事情闹得鸡飞狗跳,遂均不许——可以肯定,光海君是受了郑贵妃和福王的连累。如果明朝批准光海君以次子的身份继承王位,那郑贵妃和福王,就肯定有借口谋划太子的宝座了。这是当时的明朝廷诸臣,绝对不允许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的。

宣祖末年,朝鲜国内在立储问题上也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因为当时宣祖仁穆王后已经生有一子(封号永昌大君,公元1606年出生),弃嫡立庶,与儒家宗法观念不合。朝鲜朝廷中的北人党因此分裂为以李尔瞻为首、主张拥立光海君的大北派和柳永庆为首、主张拥立嫡子的小北派。小北派在光海君即位后受到打击,柳永庆被赐死,小北派分裂成清小北和浊小北,而大北派则又分裂成骨北、肉北和中北三派。毫无疑问,明朝的党争,在朝鲜方面也被复制了。

万历三十六年,宣祖大王病逝。事实上的世子光海君嗣位。并上表明朝,自称权署国事,请求册封。万历皇帝恶其专擅,不予理睬。但是当时东北亚的国际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新兴的女真势力对明朝构成了威胁。为了确保东北边疆无虞,需要拉拢朝鲜,所以明朝在拖延了几个月之后,于是年十月乃册封李珲为朝鲜国王。

李珲即位后,按照朝鲜仁祖后史书的说法,是“昏乱日甚,幽废母后,屠兄杀弟”。从事实来看,后两条倒也确实。李珲即位后,宣布仁穆王后为废妃,囚禁在西宫(庆云宫)内,自己则搬到新修复的昌德宫(东阙)去住。而对其王位威胁最大的两个人——其同母兄、宣祖长子临海君,和年仅两岁的弟弟,宣祖嫡子永昌大君,则分别于1609年和1614年被害。

由于光海君的册封,愣是被明朝拖了十几年。这导致光海君对明朝的怨念,很深很深。平时他不敢表露出来,到了,到了节骨眼的时候,他就有机会释放怨念了。比如说,萨尔浒战役。萨尔浒战役中,光海君到底起到什么样的负面作用,后世还争论不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努尔哈赤和光海君,在某种程度上,曾经进行过实质性的接触。光海君还曾经向努尔哈赤提供了一定的物质援助。

徐兴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萧芷巧姑娘,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

“徐兴夏,我来了!”

萨婉娜如释重负的嘘了一口气。

看着被甩在身后的黄河,她忍不住大叫出声。

意犹未尽的她,还从马车上直接跳下来,在黄河边上来回的蹦蹦跳跳,一点都没有呼罗珊女王的沉稳典雅。如果徐兴夏这个时候看到她,说不定都认不出她来了。现在的萨婉娜,哪里还有呼罗珊女王的影子啊?没办法,她的确是太高兴了。站在黄河边上,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脱出了囚笼,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一样。如果不狠狠的宣泄一番,她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在京城的日子,简直是不堪回首。别看她是曾经的呼罗珊女王,身份尊贵,朝廷上下,对她也挺有礼貌的。期间,郑贵妃还代表万历皇帝,接见了她一次。但是,事实上,她根本就是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因为曾经在宁夏镇的经历,她被锦衣卫和有关的部门,牢牢的限制了人身自由,几乎没有透气的机会。这种压抑的感觉,足足持续了一年多,可想而知,她的内心,该有多么的愤懑了。

好在,这一次,她终于是被释放出了京城。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萨婉娜终于是顺利的踏上了延绥镇的土地。更幸运的是,这片土地,现在已经是徐兴夏的地盘了。更准确来说,度过黄河,就是白衣军的实际控制区域了。

本来,她的行走路线,应该是从太原府南下,从风陵渡越过黄河,一直到达西安府的。可是,在半路上,不知道是谁改变了主意,不再南下,而是走岚县、兴县,直接进入延绥镇的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