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关前面的戈壁滩上,到处都是鞑子的尸体。倒毙的战马,就好像是一个个的小山丘,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特别的诡异。双方交战的战场,乃是戈壁滩,中间又有沙丘。有的战马,深深的陷入了沙丘里面,只露出很小的一块。有的干脆就被沙土完全掩盖了。风沙很大。每一场的沙尘暴吹过来,都要掩盖一大片。
偶尔间,还有尚未断气的战马在挣扎。它们将身边的沙丘,踢得不断的流淌。整个戈壁滩,到处都是长短不一的呻吟和嘶鸣。有人发出的,有战马发出的。那些还没有断气的鞑子,在血泊里面拼命的挣扎。他们流淌出来的鲜血,很快就被干涸的沙丘吸收。这片戈壁滩,实在是太干涸了。无论多少的鲜血,都可以全部吸收掉。
有的鞑子,可能是摔倒下来的时候,是处于昏迷状态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清醒过来了。他们茫茫然的站起来,打量着自己的四周,努力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时候招呼他们的,往往是冷酷的子弹。这些鞑子刚刚站起来没有多久,一颗或者数颗的米尼弹就呼啸过来了,直接将他们重新放倒在地上。这一次倒下去以后,他们就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
鹫骑军的狙击手,正在城墙上,一个一个的寻找射杀的目标呢。由于战斗的特殊性,这些狙击手,是不会参加运动战的。换言之,就是之前的野战,他们都没有参加。白天他们都在后面看热闹,现在才是他们发飙的机会。这些狙击手的装备,也是鸟枪换炮了,都是加了瞄准镜的。只要被他们发现,肯定逃不过这一劫。
鞑子刚才冲上来的时候,一往无前,气势汹汹,现在,要退回去,麻烦就大了。冲上来的时候,没有人管你,但是,你要撤退,就得问白衣军是否答应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谁不懂得?你丫的刚才那么嚣张,我要是不狠狠的揍你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你丫的莫日根,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全军准备!突击!”徐兴夏沉声喝道。
在镇远关的后面,鹫骑军、庆骑军、雪耻军、猎骑军早就严阵以待了。在他们的后面,是更多的白衣军骑兵。虎豹骑、龙骑军、虎骑军、狼骑军……都从城头上依次撤退下来了。鞑靼人骑兵已经退出了日月铳的射程,在城头上不可能继续创造战果了,只有果断的出击,才能扩大战果。也只有果断的出击,才能让鞑靼人知道,白衣军骑兵,也是能打野战的。刚才,不过是让你三分罢了!
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白衣军骑兵队伍,将镇远关后面的空地,都全部占据了。各种不同颜色的军帽,排列得整整有条。不同颜色的旗帜,在夜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特别的肃穆。有人用力的握着腰间的马刀,随时可以出鞘。
这时候,还是夜间呢。还没有到子夜。月亮的清辉,毫不吝啬的映照在镇远关的周围,将周围的地面,都映照得好像是一片白昼。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厮杀的好天气。能够死在这样的月色下,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吱吱嘎嘎!”
镇远关的沉重铁门,被缓缓的拉开。
“杀啊!”
高迎祥大吼一声,挥舞着马刀,一夹马腹,率先冲出去。
“哒哒哒!”
“哒哒哒!”
马蹄声骤然响起,好像是阵阵的惊雷,在镇远关的周围不断的翻滚。上万的白衣军骑兵,就好像是洪水一样,从镇远关的城门洞里面倾泻出来,将整个大漠戈壁,都完全遮盖起来。明亮的月光下,蔚蓝的军装,就好像是蔚蓝色的海洋。那雪白的刀光,就好像是卷起来的浪花。海浪呼啸着,拍打着,不断的向四周扩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