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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他掌握到的情报来看,这个高迎祥,明明是个普通的马贼啊!这次只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轮到他闹腾起来了而已。从他闹腾起来以后的结果看,似乎快要撑不住了。大量的官军围剿,他就要灭亡了。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能引起徐兴夏的关注呢?不对,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迎祥?安塞人?贩马的?臂力过人?擅长骑射?有亲戚高桂英、高一功、高杰等人?”徐兴夏急切的问道。他的当务之急,就是确定这位高迎祥,是不是真的闯王。如果他是真的闯王,倒是有必要结识一番。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是招纳到自己的麾下来。他看中的不是高迎祥的什么才能,也不是他的财富,而是他的一大家子。当然,高迎祥本身拉队伍的能力也是不错的。

话说,在李自成的身边,姓高的人可是一大把,如李自成的老婆高桂英,得力干将高一功、高杰等。这些人和他们的家眷、亲人什么的,加起来有几千人。如果他们能够迁徙到黑山营,无疑会极大的壮大黑山营的力量。但是,这还不是徐兴夏最期待的。徐兴夏最期待的,是希望通过高迎祥的关系,将大量在延绥镇混不下去的军户,全部都吸引到黑山营来,进一步壮大白衣军的实力。

“是啊!咦?大人你知道这个人?”王启年有点奇怪的说道。

“我……哈哈!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徐兴夏摇头说道,内心却在暗暗的期待。安塞人,贩马出身,臂力过人,擅长骑射,这不是李自成的老丈人高迎祥是谁?不可能在安塞还有人和高迎祥同名同姓,还经营着相同的生意吧?那也巧合得太离谱了。只是,他揭竿起义,不是在十年以后吗?怎么现在就开始闹腾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的某些进程?

王启年对徐兴夏明显的充满了疑问,却又不好在这里直接询问,只好继续说道:“这个高迎祥,暗中走私马匹,被人拦截,双方大打出手,事态越闹越大。在对峙的过程中,他射杀了几十名的官军,引来大量官军的围攻。他抵挡不住官兵的围追堵截,就一路向西闯过来。路上,时不时的又有他的同伙接应,让官军无法及时追捕。三边总督下令各地加强防卫,务求缉捕这个高迎祥。”

有了这样的解释,宁夏镇为什么频繁调动军队的原因,基本上可以确定了。他们是针对高迎祥的,不是针对他徐兴夏。当然,这绝对不是说明上头不想干掉他徐兴夏,而是觉得,在他和高迎祥之间,高迎祥明显好捏一些,就想首先干掉高迎祥再说。

当时在陕西地区,有一项很传统的走私生意,那就是贩卖马匹。宁夏镇周围地区,又或者是塞外草原,都有大量的廉价马匹。只要稍微有点门路,就能以十几两银子的价格,买到一匹不错的战马。如果这些马匹运输到内地,价格可以翻几倍,中间的利润是相当丰厚的。如果是上好的战马,一匹甚至可以赚一百两银子。

战马作为重要的战略物资,历朝历代,都是实行专卖的,不允许私人参与。当时的马匹贸易,都掌握在太仆寺的手里。太仆寺是掌管全国马政的机构,又属于内府(太监)的管辖范围,权力很大。但是,无论太仆寺的权力有多大,只要贩卖战马的利润高昂,就肯定会有人铤而走险,私底下悄悄的贩卖马匹,获取暴利的。太仆寺要保证自己的利润,当然要大力的打击马匹走私。

这个道理,和贩卖私盐其实是一样的。无论国家的政策,有多么的严厉,只要有丰厚的利润,自然有人铤而走险。利润越大,走私的人就越多,其中的黑暗和血腥也越多。以前的黄巢是私盐贩子出身,现在的高迎祥,则是贩马贼出身。

既然是走私,自然就少不了对抗。走私者和缉私者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血淋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双方为了利益的争夺,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在激烈的搏杀中,个人的武力非常的重要。好像高迎祥这样的人,就是骑射的好手。他的臂力又比一般人都强,箭镞的射程,自然更远。他身边的人,如高一功、高杰等人,也都是搏杀的好手。一般的缉私者遇到他,都是大叫倒霉的。

但是,所谓上得山多终遇虎,高迎祥的名字,也渐渐的被官府熟习,慢慢的,官府也加大了对他的打击力度。走私者和缉私者的对抗,不断的升级,越来越激烈。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连三边总督都发话了,估计高迎祥是要完蛋了。他身边的那么点人,不可能有白衣军这么强的战斗力啊!

徐兴夏断然说道:“老王,马上安排精锐的人员,密切注意这个高迎祥。有他的准确消息,立刻向我通报!”

王启年有点奇怪的说道:“大人,有这个必要吗?”

他对高迎祥的认知,自然没有徐兴夏深厚。在他看来,高迎祥这样的人,完全不值得徐兴夏出手啊!

徐兴夏严肃的说道:“有必要,非常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