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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骑军的散兵,作战任务非常的自由。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死鞑子。至于如何杀死鞑子,在哪里杀死鞑子,又或者是什么时候杀死鞑子,徐兴夏都没有规定。一切,都靠雕骑军自己摸索。在镇远关附近的戈壁滩上,他们就是一群有毒的蝎子,潜伏在沙丘沟壑里面,静静的等待着猎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镇远关附近的地形,基本上是平坦的,偶尔有沙丘起伏,又或者是几条沟壑,对于骑兵大部队的通行,没有什么障碍。但是,要潜伏几个人,又或者是潜伏几十个人,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由于风沙的不断移动,戈壁滩上的沙丘,又或者是沟壑,都是经常变动的。昨天和今天,都有可能发生巨大的变化。没有谁可以准确的掌握每一个沙丘,又或者是每一个沟壑里面的情况。

这样的地形,对于准狙击手来说,简直就是暗杀敌人的天堂。苦练单独射击的雕骑军战士,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称得上是最原始的狙击手。他们还是骑马移动的狙击手,变换位置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在射击的时候,他们基本上都会下马的。毕竟,在颠簸的马背上射击,日月铳的准确性是要大打折扣的。只有脚踏实地,才有足够的把握准确的命中目标。

不知道底细的鞑靼人斥候,遇到雕骑军的战士,当然是要吃大亏的。鞑靼人的斥候,是为了单纯的情报需要才出动的,目的绝对不是杀人。而雕骑军的战士,却是为了纯粹的杀人而出动,他们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情报。双方在目标上的错位,让鞑靼人的斥候,猝不及防,茫然失措。戈壁滩里面,时不时的,都有沉闷的枪声传来。而每一次的枪响,都可能有鞑靼骑兵中弹落马。

在雕骑军散兵的压制下,鞑靼人的斥候,不得不大大的收缩了侦察的范围。最后,他们甚至不得不撤退到了大部队的附近不足一百丈的地方。结果,雕骑军的散兵,得寸进尺,甚至逼近了鞑靼人的大部队。他们毫不顾忌的对着鞑靼人的大部队开枪。上万人的鞑靼人大部队,在雕骑军散兵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对于日月铳来说,一百丈(约333米)的距离,真的不算远。在这样的距离上,射击单独的目标,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是排枪射击集体的大型目标,则有可能产生一定的效果。因此,雕骑军的散兵,就三五成群的集合起来,对着百丈开外的鞑靼人骑兵队伍,一起开枪射击,以求刺激鞑靼人的神经。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不断的传来,好像是爆豆似的,十分的热闹。

呼啸而去的米尼弹,大部分都落空了,只有少部分打中了鞑靼人的骑兵。这么远的距离,米尼弹命中的几率,可能还不到一成。但是,即使是只有一成的命中率,都已经足够了。时不时的,有鞑靼人的骑兵,闷哼一声,跟着就摇摇晃晃的从马背上栽倒下去。这样的动作,对于其他的鞑靼人而言,绝对是莫大的刺激。被动的挨打的滋味,谁都知道不好受啊!更何况是憋了一肚子气的鞑靼人?

“该死的!”额日敦脸色铁青,两眼冒火,神情狰狞,仿佛要吃人一样。被人这样上门挑衅,却又没有办法还手,他还真的是太难忍受了。这些该死的雕骑军散兵,简直是在肆无忌惮的剃他的眼眉啊!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了?

“这些混蛋!”海勒金的脸色,也是相当的不好看,仿佛是死人一样。对雕骑军的挑衅,海勒金更多的是无奈,而不是愤怒。白衣军的厉害,他是知道的。可是,他还是没有想到,白衣军的这些散兵,会这么讨厌。他们让鞑靼人的斥候,出现了大量的伤亡。最后,他们还跑到自己的眼皮底下撒野来了!

他们两个,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控制自己内心的情绪,以免自己的情绪失控。如果他俩的情绪失控,后果可大可小。他们毕竟都是部落的首领,考虑事情的时候,必须尽可能的周全,不能一味的冲动。他们必须盘算清楚,一旦他们头脑发热,下令向白衣军发起全面的进攻,到底有几分胜利的把握。

从之前收集到的各方面资料来看,白衣军的枪炮,绝对是不容易对付的。如果鞑靼人发起全面的进攻,就必须做好承受大量伤亡的准备。或许,最保守的估计,都要伤亡三千人以上。说真的,直到此时此刻,海勒金和额日敦,都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这次南下的兵力,总共才七个千人队,如果被歼灭了三个,估计两个部落未来的道路够呛,两人连死的心都有了。

额日敦、海勒金尚且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下面的那些千夫长,却有些急躁了。这些鞑子的千夫长里面,不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被白衣军这样挑衅,鞑靼人居然不能还手,这样的憋屈感觉,只要是人,都无法忍受。四肢越是发达,头脑越是简单的家伙,面对这样的憋屈情况,就越是没有办法忍受。

特别是那些鞑靼骑兵的十夫长、百夫长之类的,更是气得要死。他们基本上都是头脑异常简单,四肢异常发达的家伙。另外,他们还都是心高气硬的人物,哪里受过这样的憋屈?以前,从来都是他们欺负汉人的,什么时候,居然轮到汉人这样欺负他们了?面对白衣军的散兵挑衅,他们恨不得立刻冲出去,直接将白衣军的那些散兵,都一个一个的全部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