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看过箭头以后,董大夫表示箭头上没有毒,也没有倒刺,也没有生锈。这意味着,明昊的伤口,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如果鲜血的颜色是黑色的,又或者是伤口里面有残留物,那就比较麻烦了。总的来说,他算是幸运的,只是轻伤。
明昊则抓紧时间,向徐兴夏报告自己看到的情况:“镇远关的东北,西北两侧的戈壁滩,都肯定有鞑子骑兵埋伏,只是数量不详。我刚刚想靠近,就遭受到鞑子斥候的疯狂追杀。我见机不妙,就急匆匆的跑回来了。结果,背后还是挨了一箭。鞑子的斥候,追得很凶。我估计,埋伏在戈壁滩里面的,都是鞑子的精锐!”
徐兴夏缓缓的问道:“能判断鞑子的大体数量吗?”
明昊想了想,谨慎的说道:“从斥候的数量来推断,每个地方埋伏的鞑子,应该不会少于五百人。有可能,两个地方的鞑子加起来,刚好是一个千人队的编制。追赶我的斥候,分别来自不同的埋伏地,相互间的配合,却十分的熟练。我估计,他们平时肯定是经常在一起作战的,极有可能是属于同一个千人队!”
“古格勒是海勒金部落的二号人物,他手下的骑兵,应该没有海勒金本人多,直接隶属于他的鞑靼骑兵,最多两个千人队。两个千人队里面,他至少要留五百人看家,以防出现意外。因此,他能带着南下的,估计是一千五百人。如果有一千人埋伏起来了,另外的五百人,应该就在他的身边。”
徐兴夏沉声说道:“你做得很好!”
他相信明昊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古格勒既然存了黑吃黑的心思,必定会最大限度的出动麾下的兵力。一千五百名的鞑靼骑兵,是十分有可能的。如果明军方面,按照约定,只出动三百人到场的话,五倍数量的鞑靼骑兵蜂拥扑上,后果可想而知。
吩咐明昊安心养伤以后,徐兴夏立刻将林大成和彭当都找来。既然鞑靼人在戈壁滩里面安排了伏兵,白衣军也就不需要藏着噎着了,炮兵营立刻出动吧!炮兵营就躲藏在战车营的里面,等鞑靼骑兵冲上来的时候,发动突然轰击,让鞑靼人好好的享受一番。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徐兴夏才带着王启年策马前往镇远关。王启年对海勒金部落的情况,相对熟悉,带着他在身边,可以随时随地的了解对手的情况。双方不是都准备黑吃黑吗?自然要将情报工作做在最前头了,有备无患啊!
对于镇远关,徐兴夏等人都是很熟悉的,闭着眼睛就来到了。先期到达镇远关的白衣军部队,已经扎好了军营,战车营在外面,火枪手在里面。炮兵营到达以后,也隐藏在了战车营里面。几百人的白衣军驻扎在这里,军营显得又小又寒碜,仿佛只要一阵沙尘暴出来,就可以将军营连根拔起。
当天晚上,整个镇远关都静悄悄的,感觉不到丝毫的杀意。十月底的镇远关,只有不断呼啸而过的北风,将金龙舞刀旗吹得猎猎作响。偶尔间,从戈壁滩的里面,传来一声声的怪响,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出来的声音。胆子小的人,肯定会觉得戈壁滩里面有鬼怪。白衣军的斥候,都故意压缩了活动范围,主要是为了避免惊动鞑子的伏兵。对于鞑子的伏兵,徐兴夏装作完全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戈壁滩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仿佛,鞑靼人根本不知道这里是换人的地点似的。快要到中午的时候,白衣军的斥候才回来报告,说鞑靼人来了。结果,半盏茶的功夫以后,大队的鞑靼骑兵就出现在了徐兴夏的眼前。
“草!至少五百人!”王夏低声的骂道。
的确,鞑靼骑兵的数量,绝对有五百人之多。他们肆无忌惮的将队伍全部排开,黑压压的向白衣军的军营压过来。他们和之前遇到的海勒金鞑子,有一点点的不同,就是每个人的左边手臂,都绑着一条白色的布条,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徐兴夏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些冷笑。古格勒果然是要黑吃黑啊!明明说好大家将人数限定在三百人,他却肆无忌惮的到来了五百人。伏兵什么的,暂且不说,光是这种耀武扬威的行为,就说明他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这家伙,比索布德还嚣张,难怪连海勒金都不得不让步。幸好,咱们也不是吃素的,早有准备。
五百多名的鞑靼骑兵,黑压压的来到白衣军的军营前面,大约三百米的地方,才慢慢的停下脚步。他们骑马疾驰的时候,带起大量的灰尘,遮天蔽日。北风一吹,这些灰尘,都统统向白衣军这边吹过来了。很快,徐兴夏的身上,就落了一层的泥土。
“麻痹的!老天也帮着欺负人!”徐兴夏暗暗诅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