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脆弱,是相对于中原军队的攻坚能力来说的。对于没有攻城武器的鞑靼骑兵而言,即使仅仅是夯实的黄土围墙,也是他们很难逾越的。要说鞑子的箭镞,射在人的身体上,是很恶毒的,很要命的,但是,如果用来射黄土,那就是纯粹浪费了。何况,在黄土的外面,还有一层的红砖。
牛角墩的外面,还有一圈没有水的壕沟,深度大约五尺,宽度大约有一丈。壕沟和墩门之间,是用吊桥连接的。壕沟没有水,有什么作用呢?没有人知道。反正,自从接替父亲成为牛角墩的一员以后,徐兴夏看到的壕沟,就是这个样子的。或许,是让鞑靼骑兵的战马,无法那么轻易的靠近墩墙吧。
平时,牛角墩的墩门,都是关着的,吊桥也是拉起来的。这是为了防止鞑靼骑兵的偷袭。以前在宁夏镇,曾经发生过汉奸勾结鞑靼骑兵,打开城堡大门,引鞑靼骑兵杀入堡内的事故。从此以后,所有的城堡,都对堡门的看守,十分的严格。只有确信来人的身份,才会将吊桥放下来。
“我回来了!”
“开门啊!”
站在吊桥的前面,徐兴夏大声的叫道。
墩墙的上面,探出一顶暗红色的毡帽来,毡帽的下面,露出半个脑袋,显得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到是徐兴夏,其余的半个脑袋,才全部露出来。他桀桀笑着说道:“哟,我们的徐小姐回来了!咳,徐小姐,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没?”
因为以前的徐兴夏,性格懦弱,作战技能又差,弱不禁风的,好像是传说中的大家闺秀。墩里的人,都当面叫他徐小姐。或许,以前的徐兴夏也反抗过,试图去除这个称呼,结果失败了。于是,徐小姐这个名字,就成了他的外号。
徐兴夏冷冷的瞪了墩墙上冷言冷语的家伙一眼,没有说话。墩墙上的家伙,叫做黄飞。除了见风使舵,油嘴滑舌之外,倒也没有其他招惹徐兴夏的地方。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徐兴夏不介意,打崩他的几颗门牙,给他一点轻微的教训。
黄飞被徐兴夏这么一瞪,还真是立刻闭上了嘴巴。他潜意识里,感觉今天的徐兴夏,有点不一样。对方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以前那样的无助和无辜,相反的,似乎有点凌厉,有点阴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将后来嘲笑徐兴夏的话,都全部缩了回去。同时,他动作麻利的将吊桥放了下来。
“哟!我们的徐小姐回来了啊!”
忽然间,墩墙上又是一个尖尖的声音传来。
随着这个尖尖的声音,一个瘦高瘦高的士卒,出现在墩墙的上面。他身上的鸳鸯战袄,似乎特别清洗过,比旁边的黄飞,要整洁的多。就连头上的笠帽,也都专门修补过。只是他的脸,却是有点惨白惨白的,好像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徐兴夏的拳头,立刻下意识的握紧。这个声音,正是他的仇人刘金彪的。他这次回来,第一个要找的,就是刘金彪的麻烦。他悄悄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松开握紧的拳头。报仇雪恨的机会就在眼前,何必着急呢?一会儿有的是时间。
看到徐兴夏对自己的嘲讽,没有任何的反应,刘金彪顿时感觉有些不爽。平时,他都将玩弄徐兴夏,当做了自己的爱好乐趣。徐兴夏的反抗越是激烈,他的快感就越强。要是被玩弄的对象,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乐趣从哪里来?
“吱吱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