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诗词说到茶道,再从茶道说到琴曲,越说越投机。
面纱之下的那张脸,已泛起红晕。不知是海风醉人,还是从他口中哼出来的那些曲子醉人。楚轻轻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的快乐,这种快乐与所的有欢喜都不一样。她的心轻颤着,随着他的声音起起伏伏。
两天之后,新造的船下海。试水之下,楚长开决定启程出海。
日夜兼程,到重阳山需要半月海程。除去必备的淡水外,一应米面肉菜都要准备齐全。重阳山众人都已习惯,准备起来十分速度,且井井有条。
颜欢欢低落了两日,等她踏上船板的那一刻,她突然就顿悟了。此去重阳山,该知道的她都会知道,无论那个人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她都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只是再面对那圣女时,她的心情还是很微妙。好在她和楚轻轻的行为举止并不像,否则会更古怪。
她记得楚轻轻那假人似的完美,再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情愫时深感奇怪。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假美人突然开了情窦?
“老鬼,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她问仲庭。
仲庭道:“听说周北和圣女在海边吟诗唱曲。”
啊?
还真是出人意料。
“周公子真有手段,居然能赢得圣女的芳心。”她感慨着。
仲庭凝眉,“只怕是目的不纯。”
应王突然凑过来,“谁,谁目的不纯?”
“您,您目的不纯。”颜欢欢道,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自己明明只是想到黄川花走一趟的,怎么就跟着老前辈去重阳山了呢?想起这一路来,都是老前辈规划路线,让他们走哪就走哪,她就越发觉得他们是陪老前辈出京的。
“哎呀,欢丫头,你这么说真是伤了我的心。你哄我的时候就说会一直陪着我,怪我的时候就说我目的不纯。你…你好坏!”
她猛翻白眼,谁受得了一个白头发的老头发嗔跺脚,反正她是浑身起疙瘩。一看仲庭的表情,也像吃了苍蝇似的。
应王一无所觉,“亏我还备了一些好东西,怕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会晕船。既然你说我目的不纯,那这样的好东西我就不给你了。”
半个月的海程,不常坐船的人肯定受不了。这才刚上船,还没有显出症状来。颜欢欢此前也没有想到,一听他这么说,立马服软。
“老前辈,您最好了。我知道您是刀子豆腐心,我就是同您开开玩笑的。我知道您是个经得起玩笑的,要不然怎么说您是银发小白龙。那可以浪里翻滚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您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再说了,我是晕船了,这漫漫的日子,谁陪您解闷呢?”
说完,她摇着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