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听令,一下子又隐在暗处不见踪影。只看到他们像两只鬼魅一般飘忽着,或在屋顶或飘下地面。树叶沙沙落下,旋转飞舞不停。月隐云层天地黑,疾风劲力尘满天。
最后空中飘来应王认输的声音,“臭小子,不知尊老。”
两人齐齐落在地上,她赶紧跑过去。
应王一脸的痛快,胡乱地摸一把胡须,目光中尽是赞赏,“过瘾!我好久没有这样痛快过了。你小子真有两下子,我没有看错人。”
仲庭眼尾的腥红已散,玄衣墨发极尽冷峻。“承让。”
“承让个屁!”应王吐了一口唾沫,“你小子刚才玩命似的,要不是小老儿我功力深厚,早不被你拍成灰了。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枉费我一番苦心,最后你把使不完的力都撒在我身上。药真是好药,威风凛凛又不倒,你不倒我要倒了…”
他说完,身体一个佝偻慢慢蹲下去。
颜欢欢连忙跑过去扶他,连他刚才那番有歧义的话都顾不上思量。他示意她不用扶,“别扶我,我不需要人扶。”
仲庭冷道:“王爷龙马精神老当益壮自是不用人相扶,欢欢,你过来。”
颜欢欢是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以前他要么不叫自己的名字,要么顺着别人称呼自己为颜姑娘。将要起身,被应王拉住衣服。
“他叫你过去你就过去,那你多没有面子。他是你什么人,你干嘛要听他的话。”
“我是她丈夫。”仲庭道。
应王呸一声,“还丈夫?你都不肯和人家洞房,还自称什么丈夫。欢丫头,你就待在干爹这里,别理那个臭小子。”
“欢欢,过来!”
“欢丫头,别去!”
颜欢欢一摊手,望天。她怎么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两个抢糖的幼稚小孩,老前辈是个老顽童幼稚不是一天两天,怎么仲庭也这样。
她又不是东西,干嘛要听他们的话。
“我看你们都精神的很,要不你们再打一架?”
应王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我老胳膊老腿的,你还让我和仲小子再打一架。哼,你不扶我,我有人扶,来人哪,出来扶本王。”
黑暗中呼啦啦出来好几个黑衣暗卫,将他团团护住,他得意挑眉,“看到了吧,在王府我可是王爷,要多少人扶都可以。我年纪大了,懒得和你们小年轻计较。我先回去睡了,你们慢慢扶吧。”
残月又从云层中钻出来,空旷的园子只有他们二人。
仲庭招手,“过来,欢欢。”
她想老前辈说的没错,她干嘛要听他的话,于是站着没动。忽然像是一阵风过,他已欺身到跟前近在咫尺。她步步后退,抵靠住一棵树。
心跳得飞快,像一只迷茫的小鹿草原上狂跑着停不下来。横冲直撞不知该往哪里跑,明明惧怕步步紧逼的猎豹,却又渴望着被对方俘虏掠夺。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