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王二人还不知道危机来临,听了郑朗在朝会上口出粗语,十分愕然,梁焘立即弹劾郑朗失去朝仪,应当重重处理。赵顼一言不发,宣布退朝。随后诏书下达,刘王梁三人全部贬放,接着再贬。
但动荡没有结束。
第二年郑朗七娘病逝,回家丁忧,刘梁王三人平时与司马光关系默契,与王珪、吴充关系也不算太恶,在司马光运作下,居然三人悄无声息再度出现在朝堂上。
章惇不服气,递了一个折子。
赵顼大怒,再度将三人贬下去,成了三个普通的监各州监司,王珪变成枢密使,从东府首相变成西府首相,等于是重贬了。司马光贬判西京洛阳。韩绛变成东府首相,仅有吴充职位未动。
司马光懂的,这是皇上对老师的弥补,但在去洛阳的路上刻意去郑家拜访,说了一句:“郑公,以前你也用政敌对朝堂进行掣肘,以防后人开权臣,刘挚、梁焘与王岩叟皆是耿直敢言之臣,朝廷打压过重。”
心中不服气啊。
郑朗轻叹一声,道:“君实,以前是如此,那时候我才五十出头,能有很长的时间对政局进行掌控平衡。现在我六十岁了,精力不大如初,而且没几年,我就要离开朝堂再去西北。他们三人深得北方大臣的心,若是象吕公著等人那样正直光明倒也罢了,却不是,他们非是敢言,而是敢于对人身攻击与诬陷。我害怕以后离开朝堂,三人上位,影响国家的未来。我知道你与他们关系不错,这个我不反对,千万不能将私情带到公务上。以前我教过你们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其中公私分明是重中之重。君实,望三思。”
崔娴在边上微笑一句:“君实,若论私交,谁能与官人与你的私交深。”
她说的私交非是私交,而是指恩情,包括司马光仕途平步青云,从枢密副使到枢密使到平章事,皆是郑朗大力推荐的,更不用说是师徒之情。实际拉三人上位,司马光有一些私心的,这个崔娴不大好说出口。
司马光叹了一口气,离开郑家庄,去洛阳赴任,开始埋头修资治通鉴。
接着张方平从三司使调为参知政事,赵挻硬沃碌魑嗝苁梗醢彩熬┑h稳臼梗蛭幸急咐┕桑乙残枰桓錾瞥だ聿频拇蟪肌k婧笳話与王安石发生冲突,又因年老多病,请求致仕,朝廷以张方平为枢密使,吕公弼为参知政事。
就是这五支船队,居然涉及到那么多的大佬变动。
郑朗丁忧一年,朝廷夺情,调回京城,郑朗拒绝了首相之位,仍然担任参知政事。
然而这五支船队始终成为郑朗政治上的污点。
郑朗说春天来了,大家皆以为郑朗是为抹出这个污点而高兴。实际不是,熙宁大旱,随后多年天气很不正常,这是小冰河来临前的结果。但这个小冰河没有明末严重,只要这些杂粮种子出现,就会将未来天气带来的恶劣结果弥补起来。
郑朗一直说二百年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