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得远大于所失。

郑朗逐一将形式分析,朝堂上他对军事最懂,还有一个人更懂,章楶,但让郑朗调任为荆湖北路提点刑狱,得让他迅速成为真正的士大夫。是士大夫,掌兵就有很多的自主权,若是武臣,掣肘会更多。

大家哑口无言。

文彦博又说道:“国家正值财政困难之时,王韶却大肆用钱帛于西北招降诸蕃,诸蕃向来首鼠两端。得之朝廷未必有益,又花费大量钱帛,老臣以为不妥。”

这一回不用王韶说了,郑朗代答道:“王韶经营洮河,所用费用,乃是市易回易钱,朝廷虽给其本金,仍本金一直未动用也。”

在这里,郑朗刻意突出了一个官本,而非是象王韶那样傲傲地回答,臣措置洮河事,止用回易息钱给招降羌人,未尝辄费官本。说了官本,但放在这一句中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只能注意前面一句。并且自郑朗嘴中说出来,与王韶主动说出来是两样的。

文彦博道:“工匠们造房屋时,开始总将预算说得很低,引诱房主动工。盖到中途时,各种要求就提了出来。那时不得不盖也,用费必然增加。现在王韶各种功绩,不外如此。”

赵顼色变。

郑朗整天就在讲这个利益、驭人、帝王心术、权谋之术,想让赵顼变成小号版的赵祯。文彦博用心一下子就猜出来,很恶毒的,现在招降,市易钱营田钱足矣,一旦战争爆发,朝廷肯定要支援的。文彦博一句,以后朝廷若支援,王韶就变成了那些可恶的建筑商与工匠,若不支援,有可能王韶会败,不败又能说一句,王韶凭什么军政财大权一把抓,岂不是第二个安禄山?

驳色道:“房子坏了,岂能不盖乎?”

王安石道:“主者善计,则自有尺度,岂能为工师所欺?”

画蛇添足了,赵顼隐隐有些不满,道:“王卿,郭逵也不愿朝廷开边河湟。”

本来文彦博让赵顼塞了嘴巴,一听精神又来了,说道:“西蕃脆弱,不足收。”

王安石道:“星罗结等蕃部多次入侵秦州,秦州乃不能捕,况且诸豪杰承作立文法,连结党与,抱成一团后,岂能言其脆弱?”

“西人不能立文法。”

“唃厮罗、鱼角蝉(前马衔山宗哥部首领,为曹玮击破)能立文法,已然有效也,且非如此,若为夏人所收,则为患大矣。”

“西蕃不会归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