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况且此时王韶思想已成熟,想让学习郑朗这种谦让,那是不可能的,但郑朗这一番开导,能让他以后面写奏本时,收敛一点,郑朗也就达到目的。

郑朗继续批阅各地奏章。

真正宰执的能力非是在写多少进谏,而正是在这个奏章一笔笔朱批上。因此看不到王旦、房玄龄、杜如晦、戴至德等人说过多少话,仍却被时人称为贤相。

大家以为郑朗今年要折腾,还会折腾,不过今年会将银行监扩股消息放出来,用此抵消,但也只是今年,自明年起,就得必须“无为而治”。旱灾啊,郑朗也怕。若那时还在骚动,整个改革有可能全盘毁掉了。

王韶忽然抬起头,道:“郑公,我有一不解,能否问一问?”

“可以问。”

“罗兀城,郑公似乎未置与否,我猜测,难道是郑公不想经营罗兀城,而腾出手来,让朝廷能专心让我经营河湟?”

“你说呢?”

“我真的很惭愧。”

“无妨,河湟仅是一次开始,一旦到收复西夏之时,你我有可能就会合作了。”

“是。”

正说着话,一名太监来到中书,大声问:“谁是西北王韶,陛下召见。”

“我是。”王韶道。

郑朗低声说道:“你也是进士出身,经营河湟,便宜行事,陛下一直不怪,但便宜行事,却不能对陛下撒谎。”

王韶还不明白吗。

召回来,还不是为了那一顷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