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一起愕然,这一科名额很少,但若是郑朗出面保荐,也不是不可以的,相反太可以了。只不过郑朗从来未替谁担保过制科试,包括他的学生,当然,郑朗自己也未参加过制科试,他的一生就是一幕幕传奇,没有必要经历制科试来验证。这是郑朗第一次保荐一个人参加制试科。
然而郑朗心中略有些遗憾,河湟暂且不用那么急的,郑朗很渴望王韶也来参加制科试,这两人就等于正式跨入士大夫行列,政治寿命会延长。定性为范仲淹韩琦这样的驻边大臣,与定性为张亢狄青这样的驻边大臣,性质是两样的。可惜王韶不听。
“怀德军何人知之?”赵顼担心地问道。
虽此战乃是王韶与种谔领手,可邸报上多次看到章楶二字,功劳不小的,若王章二人抽走,会不会对怀德军产生影响?
“陛下,种古、种谔、窦舜卿、杨燧、周世清,都是一世才俊,有军事才干,有资历,有家世,皆可以胜任,若陛下为难,将名字写在签上,陛下任意抽之。”
一句话,让所有人一起乐了。
不过二人抽走了,也意味着这次反击战结束。
郑朗又说道:“治国之道,主要还是政治,政通人和,国家百姓富裕,就可以有充足的人力物力财力支持战争,否则强行开战,对国家与百姓皆是伤害。臣与吴充已经去年的财政支入审核完毕,吴充,你向陛下以及诸位臣工先行通禀吧。”
吴充肃然道:“好。”
让太监去三司将账册拿来。
大家一起正襟危坐。
这也是让诸人最关心的东西。
吴充一一汇报,抛去银行监收入,其他各项收入,如郑朗对司马光所说的,浮动不大,增加了一千一百几十万,数额也不小了,不过坊场河渡就占去一半之数。民生尤关的两项,两税仅增加了七十几万,比郑朗预计的多出二十万,也不是大数字。然而前年去年查出来的隐田就达到三十多万顷。这一条就证明了实际是两税宽民的一年。
也可以纵向比较,庆历时两税不足四千万,然而户册上的耕地只有三百余万,如今户册上耕地增加了一百五十万顷,包括若大南方的开发,实际两税增加的税务只有七百余万,也就是与庆历相比,依然还是宽民之税。
再往远一点的相比,唐朝,唐朝税务主要来源于两税,均摊大约两千万,不过能征收的耕地面积不足十分之一,大多数是权贵免役耕地。百姓负担未必有宋朝百姓之轻。
不过这个两税“含金量”略重,两广因为太远,不可能征粮或者草,多征布绢或者其他特产,虽南方绢质差,价低,但远比粮或者草值钱。然而不管怎么计算,肯定与重税二字挂不上钩的。
听到这里,赵顼有些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