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道:“榷铁不可?”
答非所问,郑朗仍然回答道:“是不可,除非对百姓横征暴敛,若那样,我最少有十种方法使国家财政增涨,立即将亏空弥补,但能不能做。若不能强行横征暴敛,无论是榷茶,榷矾,以及铁醋墨纸木材等,皆因获利少,榷一样,必须增加许多官员小吏,以及杂费,不苛民未必会为国家盈利,反而亏空,又给百姓带来不便。”
得利的只有一个群体,榷一场权贵们就增加了一样大型收益。至于百姓,更苦逼了。
“行知,除了改制与裁兵之外,还有何增源与节流之策?”
“暂时还没有想到。”
“若行知想到,我必配合,国家危急之时,存亡在此一瞬之间。”文彦博正色说道。
“好。”
酒菜上来,食不语,总之,这次会面,文彦博为了自保,伸出一些橄榄枝,可诚意远远不足。郑朗也释放了一些善意,然而心中芥蒂,并没有托底说出来。远没有皇祐合作时那种的亲密无间。
对此,郑朗并没有太失望。
彼一时,终非是彼一时。彼时文彦博心路与此时心路终是不一样的。这个心路就造成了他的行事风格。
越来越多的官员召回京城。
郑朗曾记得一句话,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能那样雅致,那样绘画绣花,那样文质彬彬,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暴烈的行动。
非完全认可,推翻了后又怎么办呢,老的权贵下去,不久新的权贵又产生,还是陷入一个死循环。并且郑朗在仔细回想,中国五千年历史,一直在这个怪圈子里,纵然一时间好转一些,但仅是一时之间,长久下去,依然在这个怪圈子里挣扎沉沦。
郑朗也不想扶持那一个阶级。
从这句话他只看到两个意思,一个是改革的残酷性,皇祐之治只能说是改良,而非是改革,真正改革很残酷的。
其次非是一人斗天下,乃是一个阶级与另一个阶级的斗争。
所以这几个月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