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各地商务征不到过税与翻税,一些商务成立也就没有多大意思,会自发地逐一减少,减少了商务,也就减少了小吏数量。

加快了商品流通时间,商税变成出税与往税,想要增加地区收入,只能鼓励当地商业扩大,有所出,才能有所得,要么鼓励当地交易量增加,只有增加交易量,才能得到往税,会进一步地利于商业发展。

还有许多不公平现象,可手续减少,不公平现象会进一步地下降。一些有远见官员为了长远打算,使其地有所出或有所交,会主动约束下面的小吏产生更多的不公平现象,以诱惑商人前来投资或者前来交易。

这便是简政之道。

郑朗这些年薰陶作用还是有一些的,许多官员低下头沉思,一连串地就想到许多好处。

好处不仅是这些,简便之后,监察司盘查起来也变得容易,进出商品价格有空子可钻,但不可能一斤黄金只值一缗钱,同样的,今天以一斤大米五文钱征了甲家,不可能明天会以一斤大米一文钱征乙家。虽有空子,空子并不大。

税务报表存档制也减少了豪强仗势欺人机会。

连带着还有其他一系列的便处。

富弼先是额首,然后是迷惑,问:“行知,难道这次清查,就没有好办法了吗?”

如今弄得天下汹汹,不是你郑行知的风格。

“繁就是简,天道幽远而无情,但若有心,还能追寻一二,诸位再看。”郑朗说完,递了一份手卷,先递给赵顼。古代没有气象具体温度的记载,若有心找,还能找出来的,比如说今年无雪,那必然是一场暖冬。

手卷上就是一些汉唐宋的天气与灾害记载,大家看过后,郑朗说道:“与前朝相比,我朝这几十年间气温皆比较温暖,并且温暖得颇不正常。诸位再看札子上的记载,无论过暖或者过寒,都会有大灾出现。这几年犹为突出,冬天时多次京城无雪,再看灾害,也频繁发生,今年看样子又是一个暖冬了。暖冬次数远胜于史上任何有记载之年,我担心未来会有更大的灾害发生。不仅有水灾,若是水灾到来,河工虽花费大量钱帛,还能抵消一二。我就怕更大的旱灾到来,是比嘉祐初更大规模的旱灾,降临到我朝大地上。”

郑朗说法在宋朝不妖异。

并且似乎他在天气上略有那么一点儿权威,多次成了先知。

仅一句,大家一起正色。

本来财政就不健康,若如郑朗所说,会发生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旱,会对宋朝会产生多大的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