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彭思永反复地洗脑,朝堂上下皆说欧阳修与韩琦是奸邪,蒋之奇急于证明自己清白,听到彭思永的说法,连夜写了一篇奏章,呈了上去。

奏折一上,群臣哗然。

第一个蒋之奇乃是欧阳修的门生,第二个欧阳修前些年就有一桩乱伦的丑闻。

看着这篇弹劾奏章,赵顼第一次脸阴了下来。五年前,欧阳修就没有给赵顼留下好应象。当初河工快要结束,正是摘桃子的时候,郑朗回家丁忧,主动让功给欧阳修。欧阳修一到郓州,就对自己与郑朗发难。

随后进入东宫,郑朗托妻子崔娴转授自己,刻意做了暗示,果不其然,欧阳修有意对自己两个弟弟刻意偏授,父亲身体不好了,马上转变风向。当然,郑朗也说过,还说了好几遍,不能指望个个都象范仲淹那样,抱着这个想法就用不好大臣了。大多数官员皆善长钻营,越是高官,钻营本领越厉害,否则极难上位。毕竟象郑朗与赵祯那般友谊的大臣很少很少的。想用好人,得容忍这些官员的一些不良丑行,看他们的短处,更要看他们的长处,才是用人之道。

赵顼还是想不开。

他这份心理很简单,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欧阳修越是品诵圣德,他越是看不惯。又几年的小心提防,产生一些逆反心理,挟着奏章,悄声说道:“此人可诛也。”

是气话,为此史书还产生过争执。说是说了,但不是真想杀欧阳修,也杀不了,不杀士大夫乃是祖宗家法!

带着奏章到了后宫,找高滔滔。

郑朗密奏给了他启发,想替父亲正名,就得往这两人头上扣屎盆子。不是俺父亲的错,就是这两奸佞教唆的。况且还有那个超级黑窟窿如何弥补?

赵曙死了,秋后来了,到了算账的时刻!

高滔滔将奏章看完,饶有兴趣地又看了一遍,敢情当八卦在看。

看着母亲一对丹观眼笑成月芽儿,赵顼脸上起黑汗,道:“母后。”

你这个心态很不对头的。

高滔滔大乐,放下奏章,看着儿子才醒悟过来,马上变得一本正经,道:“顼儿,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有区别的,若是真的,私德就重大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