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中国历朝历代也不会进入一个死循环,国家成立,知道前代败坏,开始大治,矛盾积累,试图中兴,不成功后妥协,最终灭亡,再来,所以郑朗用了八字来形容中国的历史,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还能有什么?

但这两条,郑朗更不敢清晰地写出来。

更不说,继续道:“濮仪之争,陛下听信五六臣子的谗言。我在朝会上说陛下名份得之先帝,若否认先帝,名份则不正。仅是其一。天无二日,地无二君,尽管是皇考,也不能出现两个皇考。朝廷与皇权是礼法维护的,礼法破坏,后代佼仿,遗患无穷。我说了一些道理,非是为我,更非是为了先帝。先帝有后,仅是四位公主,她们的后代也因为枝开旁落,越来越末落。国家想长久存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于先帝后裔有何干系?邓内侍,你说我进谏,是为了先帝好,还是为了陛下好?”

邓保吉凝眉深思,最后道:“郑公言之有理也。”

没有立即回去,而是让侍卫写了一篇札子带到内宫。

高滔滔看后轻啐一口,鬼才相信,但不得不承认郑朗对这个国家没有坏心,又让侍卫带来一个问题:“陛下终是君,亦如你所写。如今陛下不肯在濮仪上做退让,为何你不能想出两全其美之策,替陛下化解之?”

中庸说的啥,主要就是讲调节。又于礼里对中大书特书,那么你忠于皇上,替皇帝来个中吧。

郑朗又是一笑,看来以后有意思了。

他答道:“我少年时就说法度,法是不能更改的,调节的仅是度。濮仪之事,不仅关系到君臣的名位,还是孝道与礼法,这是不可能调节的,但皇后忧国爱民,臣倒是可以进一言。严荣为银行监时,兢兢业业,然中书数次试图将手伸入银行监。又篡改先帝诏旨,于是引起各个股契们的不安,才发生产如今的变故。朝廷虽下旨,让严荣复职,可诏书终是出自韩琦之手,严荣还是感到不安。为何陛下不亲写一份授书,那么严荣不遵守,那就是流于奸邪了。”

不要怪严荣,也不能怪我,严荣忠的是皇上,非是韩琦,我更没有插手。

高滔滔笑叱一声。

知道郑朗不可能将丈夫位置放在姑父之上的,却也不怪。慢慢来吧,得先将国家眼下危机化解过去。

于是赵曙亲笔书旨。

严荣这才不情不愿地返回银行监,一片狼籍了,短短不到两个月的辰光,竟然让孙思恭搬走了一千六百多万缗钱。严荣是老实人,气得在银行监里骂娘。

更大的争议出来。

天热了,另一个危机悄然浮出水面,干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