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中庸,说通俗一点,它就是一个个点,将时间切割开来,从立体的划成直线,中庸便是在这条直线上寻找着这个最佳的中介点。但谁能做到能找到这个点,只能说理论上努力做好,能使自己这个点很接近于这个中介点。实际是不可能找到的。再比如先帝大治,千古未有,不能不说善也,可能不能说我朝在先帝手中达到了大同?”

“因此礼重结果,可有虚的一面。仪重表现,可有实的一面。礼是漫长的过程,可仪仅是这个过程中的一条条线。仪不仅是乐,还有舞,举止,交往程序。仁义中仁为本,礼仪中礼是本,仁义中义是仁的发,礼仪中仪是礼的发。而政治仅是对礼的执行过程,因此必须合乎礼的法则。以感化为主,刑罚为辅,以道德为主,威严为辅。以和平为主,以战争为辅。以感化为主,以武力为辅。以君仁臣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为主,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为辅。但没有威严就没有道德,没有战争就没有和平,没有武力就没有感化,没有君臣父子就没有君仁臣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理论上与现在的人们儒家思想很接近。

可是郑朗更重视了对立互生的关系,比如对西夏,再三劝慰,赐钱赐物赐名份,还是屡屡入侵,怎么办,只好战争。战争还是不行,那么只好将它消灭。

有了这个礼与这个仪,就有了真正的刚柔并济,恩威兼用。而不是以前那种墨家式的仁与义。

当然,有了这个礼与仪,郑朗修礼,一套总的大纲也出来了。

周敦颐说道:“让我们好好想一想。”

几个人都想开万世太平,而且这五个先生皆是宋朝儒学改革的首开先河者,只要有一套先进的理论,能理论地实现这种开万世太平,那怕就是篡改了部分儒家经义,也在所不惜。实际他们自己也或多或少进行了部分篡改。

不过出自郑朗之笔,非同小可。

自己胡乱写一写,后人重不重视无所谓,郑朗文一出,天下观望。不但代表着郑朗儒学态度,甚至也代表着他的治国方式。

这时修儒学,几个帮手远胜于当初在太平州时几小,不过也有麻烦,几人儒学观点渐渐成熟,各持己见,容易产生争论。也有一门好处,真相越辨越清楚,这也要看的,若诱导不当,那么越辨真理会越糊涂。

六人说了十几天,郑朗终于开始执笔。

仅是一个礼乃是制度,这个课题就让天下瞩目,一度导致京畿晚报销量达到近二十万份,在这时代无疑是一个奇迹。一个京城就卖了三万多份,几乎每一个士子一人一份。

赵曙在皇宫里也派中使出去买了几份回来看。

但能说什么?郑朗说君仁臣忠不好吗?他虽不及赵祯远矣,终不是杨广那样的人物。看后,将报纸放下,微微叹息一声,然后失神了大半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郑朗这才着手慈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