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说,一直也在想,不过因政务想得没有那么深入,他对赵顼说的治国上中下三策,上策已经接近他现在所悟。

思想观念的改变,他的所有儒学一起会随之改变。以前过于实际了,打一个简单的比喻,雷锋可不可能做出那么多好人好事?然后逐一分析。这是一个误区,管雷锋有没有做那些好事,与雷锋没有关系,可以是张锋,也可以是李锋,要的是那种精神,非是雷锋这个人。

这是比喻,放在儒学上不会这么简单的,所有儒学侧重点会随之转移,从冷静的理性,向感性转移,着重分析各个利害关系以及儒学与实际真正结合联系之外,也着重夫子所说的德化。以前也提起,但不及现在地位如此之重。

“郑公,也不易了。”邵雍说道。

“左传说,君子之行也,度于礼,礼何解?”

五人皆深思,绝对不是开玩笑,郑朗所做的事无疑是在开万世太平,至少是为将来统治者竖起治世的法则,又关系到礼,那一个人敢随便回答?

大程大着胆子说道:“此处礼乃指周公之典。”

“是否可以指它为一些很具体的典章制度?”

“这恐怕不行。”张载答道。

“那么是否可以它为制度?”少了典章二字,意思立即变得截然不同。

“孟子云,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智之实,知斯二者去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是也。这里礼仅是仁义的准则。更象是中庸……”小程犹豫地说道。

按照郑朗的理论,任何事物有正有反两面,有仁就有义,有阴就有阳,实际不可能存在绝对的仁或义,阴与阳,中间还有一个三分,三分才是真实存在的事物,中庸也不等于是三分,三分是一个客观的存在,中庸是做事的方法。三分是中庸的依据,中庸是三分的实际表现。孟子这句话,无疑用礼取代了中庸这一职责。因此小程产生了怀疑。

大小程教育思想就是在于培养圣人,“圣人之志,只欲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圣人以天地为心,“一切涵容复载,但处之有道”,在教育内容上,主张以伦理道德为其根本,“学者须先识仁。仁者蔼然与物同体,义、智、信,皆仁也。”

他们是想培养圣人,可哪里找到这个圣人,郑朗的一切举动,越来越接近他们心中这个圣人,但以前郑朗的儒学,让他们颇不喜,随着郑朗回归夫子的原点,重视德化,大小程越来越欢喜。

因此郑朗再修儒学时,二人十分慎重。

郑朗凝眉答道:“君子处仁以义,然后仁也,行义以礼,然后义也,制礼反本成末,然后礼也,三者皆通,然后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