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讲道理,凡事得有一个理儿,可司马光说完了,赵曙依然不言语。司马光气得要吐血,这个皇帝俺没法教了,我这样讲都讲不通,皇上没愧,俺有愧,让我外出吧。
赵曙清醒过来,不能让司马光外放,一旦外放,郑州那位不知道怎么想,天下大臣与百姓也不知道怎么想,于是令宰臣宣谕,卿所言事,略皆施行,且供谏职,未须求出。
司马光仍求外放,又说,臣所言二事,若不能行,虽日侍丹扆,有何所益!若奉养之礼,日增月益,访求治道,勤劳不倦,使慈母欢欣于上,百姓安乐于下,则臣虽在远方,亦犹在陛下之侧也。
还是不准。
韩琦与欧阳修则在谋划另一件事,想要让赵曙不会时不时的犯神经病,估计很难。废立之危仍然一直存在。一是教导赵曙,二是最直接的解决方法,让太后还政。
这一条更难,想想刘娥。逼得赵祯在宫中放火都无辄。况且赵曙时不时的犯病,群臣气愤不服。
但面临着这道无解之题,韩琦却勇敢地去尝试,先做第一步,春天将末,请皇帝率臣祈雨。曹太后已经隐隐地有些不安,说道:“官家病刚好,外面不大适合吧。”
韩琦从容地说:“陛下认为可以。”
曹太后又想到另一条借口,说道:“官家在服丧中,仪仗素服未准备好呢。”
“那也不难,操办起来很快。”
曹太后无言以对了,再次习惯性的沉默。
韩琦看她沉默,就当她准许了,准备祈雨仪。
四月二十八,赵曙乘大辇出皇城,到相国寺与醴泉观祈雨。
关于宫中的内幕老百姓是不知道的,只是担心皇帝身体,一个病皇帝与一个健康皇帝,会给他们带来截然不同的命运。看到新皇帝健康的出行,沿途百姓观者人山人海,皆山呼万岁。
韩琦站在大辇后,脸上浮出微笑,很好,效果很好,这一声声山呼声中,证明新皇帝得到所有百姓的认可。
春天到了深处,那一行行春草带着无穷的恨意愁意,渐渐真正地铺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