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不明白嘛!
赵顼色变,高滔滔色变,曹太后色变!
高滔滔嚅嚅道:“郑夫人,郑公说得过重了。”
“非是,官人受先帝遗嘱,照料好几位公主,但更要守好赵氏江山。怎敢为了一己之私,让东宫与天下产生不安的征兆?”
高滔滔无言。
她非是郑庄公的母亲,喜欢小的,不喜欢大的。并且丈夫身体不好,长子越大,继位的安全性越大。不过郑朗担心也不是不可能,丈夫在钻牛角尖,一个凡是,凡是姑父喜欢的,一律排斥。姑父最喜欢的大臣是谁?无疑是郑朗。
不过面对郑朗那头白发,丈夫隐隐的有些畏惧,才没有做出更过份的事。
但长子不同,还好几个儿子呢,若是丈夫犯邪,会怎么办?
果然是名臣,自己以前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想到这里,微微叹息一声。
这不是教儿子学习,而是临行前通过妻子,转教儿子如何做人做儿子做一个太子!道:“郑公有心了。”
褒奖的话。
“不敢,这是臣子的本职。”崔娴说完,欠身施行出宫。转授赵顼,也是向这个精明的女人表明心迹,做为丈夫本心,也不大喜欢朝堂发生严重分裂。
达到目标了。
也起到效果,事情很快水落石出,韩琦没有出面,而是逼着曾公亮出面。
富弼不是韩琦对手,曾公亮更不用说了。被逼无奈,来到郑府。两人语良久,曾公亮才说道:“行知,你不当在这时候,这么淡泊的。”
“也不能算是淡泊。”郑朗叹了一口气。若是真正淡泊,自己也不用隐瞒李贵真正来历,不管什么大局,也是违心之举:“国家一大堆问题,史上最多的军费,军事却是正统王朝中最羸弱的。国家最富,可财政一直忽上忽下。国家立国很久,看似重内治,却一直在积弱积贫。如何让这些陋习改变,很不容易啊。这些年我一直忙于公务,只有困在那个山洞里反思,可反思的结果就是我那个中庸之道同样不切实际,因为没有几人能掌握好它。同时陛下驾崩,我也累了。正好丁忧,将这些问题细细理一遍。不要说一年两年,三四年也未必全部理得通。不理通即便我再度为首相,进行调节。可人终是老的,眨眼之间我四十六岁了,奔波了二十九年。同样眨眼之间,我就会老,就会死。之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