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司马光警惕地看着赵念奴说道。

“不要想太多了,就是有什么难题,最终会化解的。”郑朗也含糊地说道。

又扭头看着严荣,说道:“当初借下巨债,乃是为了河工。因此我上书进谏让银行用其利润偿还,不论什么情况,银行的利润在未偿还清这笔巨债之前,勿得让任何人挪用。一旦挪用,说不定又会让人将矛头指向河工之上。”

“郑公,我知道。”严荣闷声说道。

其实郑朗写了一个锦囊给严荣,说得十分详细,也更触目惊心,这时,只是再次嘱咐一句罢了。

几人随便谈了几句,郑朗含糊地回答司马光,已经给了指示,观望,不能急!三个学生与赵念奴离开。

六月黄河水起,不过汛情不大,对新堤几乎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就夹带着泥沙冲入东海。一场治河,几乎所有老百姓都了解到治河的一些道理。泥沙沉淀最厉害的时候是在秋后到春天,水势越平缓,沉淀越厉害。但这个沉淀与放河淤田性质不同的,放河淤田虽沉淀了一些河沙,更多的是淤泥。放在大河里沉淀,淤泥让河水稀释冲走,所剩下的却是盐碱性极重的河沙,有百害无一利。

因此束水冲沙高峰时还是在汛期,汛水越大,冲沙作用越大。

看到桀骜不驯的黄河居然真的被束缚起来,两岸百姓更是响起一片讴歌声。

利好的消息不仅于此,还有北方。

宋朝仍弄不清对象,认为契丹才是宋朝头号敌人。

契丹发生一件大事,两年前,耶律重元其子尼噜古与萧呼敦准备谋反,尼噜古让呼敦速发,称其父重元诈病,等耶律洪基到来,谋事作乱。可当时辽国朝堂上还有一个重臣耶律仁先,此人对契丹忠心耿耿,威名赫赫,父子忌惮,进谏让耶律仁先出任西北路招讨使,以图将耶律仁先调走。

耶律洪基准备答应,北院枢密使耶律伊逊进谏说,仁先,先帝旧臣,德冠一时,不可离开朝廷。

其实耶律洪基对耶律重元父子也感到忌惮的,悟,以耶律仁先为南院枢密使,封许王,继续留在京城。

父子不敢行计,开始伪装成乖孙子。

两年后耶律洪基渐渐松懈,让耶律重元又看到一次机会。耶律洪基猎于滦河的太子山,扈从官多是重元的党羽。一干人准备谋逆,正好被雍睦宫使耶律良侥幸暗中听到。也不大好告密的,还没有谋反,又担心耶律洪基亲近其父子,弄不好皇上不相信,自己脑袋就掉了。因此只能密言于太后。

辽国太后萧挞里称病,将耶律洪基召回,将此事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