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更隆重地召见,赐皇子袭衣、金带、钱绢各一千,让同判大宗正事赵德芳的孙子赵丛古亲自劝说皇子入内。不是太监,而是宗室子弟了,然而赵宗实仍然称疾不入。

赵丛古是赵匡胤一脉,没有话语权,只好再三前去劝说,不听。

再加上郑朗天天为钱帛上书,朝堂也为钱帛争吵不休,韩琦与欧阳修急得就象热锅上的蚂蚁。

赵祯那边更郁闷了,难道当真自己这个侄子乃是远古大贤?

于是再进一步,以立皇子告天地、宗庙与诸陵。

又加了一个宗室子弟去劝,赵元份孙子赵宗谔。赵宗谔也气得不行,他说了一句:“你为人臣子,岂能坚拒君父之命而终不受邪?我不能为众人执汝,强行将你抓到肩舆里,只是担心你失了臣子之心,陷于恶名之间!”

赵宗实有什么臣子之心。

可是赵宗谔比他年长,在宗室里有很大话语权,不敢反驳,只是喏喏。

孟阳却感到很不妙,看起来赵宗实局面很好,内有曹皇后,外有韩琦,郑朗一系也因郑朗在教导赵顼默不作声,但是人总有底线的。做得太过火,若是宗室子弟一起反对,那么就会从内向外开始出现严重的倒戈。

韩琦能拥立赵宗实,难道就不能拥立其他宗室子弟,见势不妙,撤退换一个主,就是曹皇后也会孤掌难鸣。

第四次赵丛古与赵宗谔过来劝敦,孟阳亲自入内,赵宗实正睡在卧榻上,他说道:“主上察知太尉之贤(这里的太尉仅是一个尊称,非是指职太尉,就象刘平被人称为太尉一样),参以天人之助,及发德音,太尉独称病坚卧,其义安在?”

“非敢徼福,是以避祸也。”

孟阳愕然,事后孟阳说给韩琦听,韩琦也没有想明白,很久以后韩琦明白了,可那时候韩琦更苦逼。至少现在还能顾着脸,那时候让赵宗实一逼,什么脸也顾不了。

孟阳没有想明白,只有好事,那有什么祸事,看看天下是一个花团簇簇的天下,皇嗣也只有你一个人,连一个竞争对手都没有了,皇上也时常生病,这个身体熬不了多久,避什么祸?

想不通也得劝,道:“什么事得有一个分寸尺度,你做到这地步,已经有了嫌迹之疑,再固辞不拜,若是有人别奏另立皇嗣,你能得燕安无患乎?”

不立皇嗣还会有一个好下场,立过皇嗣不受,换了别人立皇嗣,此人做皇帝后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