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太子(一)
司马光一行进京时,狄青已经准备撤军,还没有去世。
四人赴京,引起轰动,两个学生一为知谏院,一为知制诰,也意味着郑朗几个学生渐渐全部走到前台。
御史中丞王畴在二人刚到京城时,忽然上了一封奇怪的书奏,先说:比年中外臣僚,或因较量差遣,或因辩论身计,或因进以干誉,或因罪而觊免,肆为妄谈,辄形奏章。其间求放归田里者有之,乞别自营生者有之,岁未至而愿致仕者有之,苟辞禄而请归农者有之,皆心语相违,情实交戾。请自今,有如向所陈者,并许弹奏施行。
这段话与刘敞说的,以及郑朗私下说的,性质差不多。
想辞官得真心辞,故意以辞官求清名高名,何必,会养成一种虚伪风气。
司马光与王安石听了惊讶万分,不过他们不能作声,自己也多次拒诏不受的。
接着话音一转,说,又,有重才者国家不讳,然避嫌于京外,养廉名败坏国家之名,亦交戾之事,请朝廷处之。
没有指名道姓,但都知道说的是谁。
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好心,还是歹心。
赵祯看到这里,同样也默然。
真相不是国家忌讳,也不是刻意避嫌京外,但怎好说出来。
最后道,国家开广言路,任用台谏官。比年士大夫乃有险徼之人,挟己憎爱,依其形势,以造浮说,奔走台谏之门,鼓扇风波之论,幸言者得以上达。推原其情,本非公正,止于阴借权力,取快私意。当言之人,率务举职,既所传耳目稍异,则岂敢遂无论列!万有一爱憎不中之论,荧惑紊挠人主之聪明,岂不为听断之累哉!望晓厉士大夫,庶几偷薄革心,以清朝路。又,台谏有白事于朝而更以状干台司者,推原其情,盖欲当任者为言而助之尔。臣以为事有曲直,法有轻重,朝廷以至公待天下,固不俟言者助之也。请自今,臣僚如以公事奏朝廷,不俟施行而辄申御史台者,许弹奏以闻。
这一段说得很含蓄,但揭示了几个严重问题,台谏大臣多喜胡说八道,一些大臣媚交台谏以求为援,巩固自己权利。
郑朗早说过类似的话。
赵祯看到后,下诏,台谏为朕耳目之官,而事有不能周知,固将博问朝士大夫以广听察。乃有险诐之人,因缘憎嫉,依倚形势,兴造飞语以中伤善良,殆非忠厚之行也。中书门下其为朕申儆百工,务敦行实;循而弗改,当重黜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