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胄不置与否。
郑朗又说道:“说简单一点,所谓的三分,就是民间的分寸。不过治世没有那么简单的,化成真正学问,它就会变得十分复杂。”
象爱因斯坦相对论那个比喻,事实上相对论岂止那个比喻那么简单,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
郑朗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孙山长,不管儒家有什么学问,万变不离其宗,要胸装这个天下,这个天下黎民苍生,皇上与社稷。辅助皇上成为明君,替皇上分忧解愁,治理百姓,使百姓衣食无忧,安居乐业。这才是儒家真正的道。无论仁义礼乐圣智中庸忠恕孝慈,或者三分,都是为了这个道而服务的。朝廷制度也是如此,天下非是士大夫的天下,非是武将的天下,而是陛下的天下,天下百姓的天下,无论士大夫或者武将,仅是其中的服务工具。”
说着,扭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刘敞一眼。
又道:“山长既然相询,我再讲一段话,学问也是如此,夫子胸装天下苍生,蛮人同样是大宋的子民。若山长能想通,又怕汉蛮杂居,引来混乱,我会让人于清风峡前另修一处洞府,贵书院出一些师资教导如何?”
“让我再想一想。”
“不能再想了,我明年就会离开荆湖南路,可能春天过后就离开,时间并不多。我也知道,因蛮人生活习惯不同,会给贵书院带来许多麻烦。可为天下计,为荆湖南路以后安宁计,百姓福址计,请山长三思。”
孙胄终于松口:“外界传言郑相公乃是我大宋难得的忠臣,果然不虚言也。我只好答应了。”
“忠那敢当啊,不过在下谢过山长了。”说着郑朗深施一个大礼。
从岳麓山走回,刘敞凝眉沉思。
刻意带他来的,让他反思反思,去掉一份浮躁之气,多一份厚实,说不定此人会真正成为一名良吏。
这才去了没移氏府邸。
将大约情况对赵念奴说了,又看着她怀中的孩子,快一个月,脸上的皱皮还没有舒展,侥幸十分健康。
从赵念奴怀中抱过来,又道:“马上我要派人将你暗中送到鄂州。”
说着,脸上露出一份歉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