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是上面,还有下面的。比如官员,宋朝许多官员有官无位,就是身负实职官,却无差遣官。要候补才得到差遣官。不过这个官员并无定数,例如一州,有知州、通判,录事、司户、司法、司理等参军事,还有节度掌书记、观察支使、判官、推官等幕职官,又有负责主管仓库经济的官员,负责征收茶盐酒税、矿治、造船、仓库出纳。名目繁多,不过常不全设,仅设部分。
紧一紧,冗官现象就会下降,松一松,冗官就会多起来。
文彦博看到庞籍让士大夫不满下去,对官职管得很松,与郑朗无关,庞籍小心地经营的省官随着陈执中与文彦博上位后,全部告吹,冗官再次沉重,这又增加了支出。
官员不仅是年薪,逢年过节还有大量的赏赐。手松一松,大量钱帛又用下去了。
多方的问题,因此本来充盈的国库渐渐出现紧张。
极少数大臣眼中出现惊喜。
他们可不管是什么原因花下去的,同样的多灾多害,为什么以前钱帛一直不紧张,反而积余。现在那么多积余,居然说花没了。这本身就是天大的问题。
甚至变一变,又能说文彦博刻意打压郑朗,不仅利用言臣将郑朗官职一一剥夺,而且干涉郑朗在荆湖南路要做的事,好让郑朗不能立功,不能回朝!
赵祯对王拱辰说道:“王卿,你查一查三司账目,交给朕过目。”
“喏。”王拱辰也头痛了。
郑朗又说道:“臣再奏六塔河。六塔河一案严重,是失误。可无论是文富二人,或者陛下,皆是想造福百姓,治理国家,黄河危害益重,终是要治理的。只是低估治理黄河的难度。这是失误,用心却是良苦。谁能没有失误,因为臣之疏忽,发生了那么多事。”
郑朗摇头。
只有赵祯会意,指郑朗与自己女儿的事。
抛开这内幕,郑朗评价倒也公正,不偏不倚。
“其实不重要,我说两件事给大家听一听,西夏拿下龛谷,威逼吐蕃河洲。这一战打得十分惨烈,西夏人虽损失惨重,可是没藏讹庞名声日高,没藏太后不喜,他们兄妹的冲荡直接关系到西北边陲的安全。契丹新皇帝登记基,对皇叔耶律重元十分看重,他的性格颇似其父,因此给了耶律重元很多的权利,再加上萧耨斤太后手中的权利,耶律重元不可小视了。萧耨斤对长子不喜,对长孙也不喜,反复在耶律重元面前挑唆,耶律重元心态发生变化,又是长辈,迟早会发生什么?”
“相比于这两件大事,六塔河算什么?河决了,救灾,安置百姓,大雨倾盆,多处河决内涝,安置灾民。这些年来,天气反常,不但是我朝,交趾也是如此,契丹同样有许多灾害,大家岂不是一直过下来了?夫子不讥犯错,认为知错能改才是君子。不怕犯错,就怕犯错不知改正。”
矛头开始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