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要说什么?”

“小时候我见过郑相公。”

“殿下,臣妾知道,他还教过你写字。”

“不是这个……是一个约定,他未兑现。”

“什么约定?”崔娴很好奇地问。

“郑相公心中清楚,不过我也不怪他,难以办到。”

“能对我说出那个约定吗?”

“……我不想嫁给表叔,央请过郑相公,让他向父皇求情,将这门亲事回拒。”

崔娴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说道:“臣妾也记得几年前,官人回来后,曾托月儿打听你婆婆的为人……”

那次结果不大好,李用和的妻子十分傲慢,月儿受了委屈。但不出恶语,崔娴也就没有再说。

“我也托人问过,郑相公劝过父皇,父皇未听,郑相公无奈,我那时还小,不懂事,也不怪他。不过郑朗公还承诺了另一件事,他要给我幸……幸福,守护。请他不要忘记了这句话。”

赵念奴抽泣起来。

崔娴是何等的冰雪聪明,怎能不明白这小儿女的心思。但不好直接说出,婉转地说:“公主殿下,官人是一个好人,对家人爱护,对百姓也好,对皇上忠心。可这是外面所看到的,仍没有看到的……比如许多人家合家团聚,但是你看我家,无论在太平州、杭州或者西北,官人在家中时间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大多数在乡间转悠了。更不用说出使契丹,又到南方。离多聚少。这还不算,官人为了起率头作用,多次身临险地,出生入死,让我们一家担心不止。可怎么办呢?他在家为人夫人父,在朝为皇上的大臣。先是国家,后是小家。想做一个好臣子,我们一家人只好默默配合。可是臣妾已经与官人分离了近三年,当真幸福?”

“崔娘子,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认为你能陪伴郑相公一生,虽有时候分离,实际应很快乐的。”

“……,……,你还小,不懂,当你再长大一点,就知道了。驸马的为人我也问过,他人品不错,做人低调,颇类其父。虽难进入中枢,不过外戚皆难以进入中枢,王贻永相公仅是一个特例。可有一弊就有一利,一家人团团圆圆,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况且皇上又是这么地喜欢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心中有一个预感,不好,我出入不便,写信更不方便,因此托崔娘子带信给郑相公,让他不要忘记第二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