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才重新返回桂州,设立安眠监,卖契股又得到一百六十多万缗钱。不是小数字,但远远不足。若再来一个五百万缗钱,郑朗就敢重新修改灵渠维修计划,将浔江水引向漓江源头。但恐怕不能了,一旦维修完成,也不能复引,否则就会出现翻工,浪费严重。移民不足与灵渠成了郑朗心中两大遗憾。
想做实事很难的,朝堂中发生两件事也验证着这个真理。
欧阳修推荐王安石为群牧判官,不知道他是看重王安石的能力,或者是想与郑朗改善关系,王安石力辞召试,欧阳修反复劝说,乃就职。馆阁校勘沈康也求陈执中赐群牧判官之职,陈执中说道:“王安石辞让召试,故朝廷优与差遣,且朝廷设馆阁以待天下贤才,当以德让为先,而争夺如此,公视安石,脸面何厚也。”
你作为馆阁臣子,是贤才的职位,怎么这样不要脸?
沈康渐愧而退,至此,郑朗三个学生,王安石与司马光、吕公著全部进入朝堂。
但不是这件事。
内侍杨永德请于蔡汴河置办水递铺,杨察不同意,多陈水递铺不便,杨永德不悦,多方抵毁,杨察着恼,又陈奏点检内衣库积尺罗帛,内藏库不当买交钞,香场人吏取乞钱物,皇城司占护亲从官不以付外勘鞫。
也就是今年以来,宫中的太监越来越无法无天,做下许多不好的事。
杨永德索性诬告杨察,辞连卫士,诏开封府鞫查这些牵连的卫士,杨察一看,别整了,俺们乞罢。范镇言杨察无辜,不报,赵捯嘌裕骸安烊粲凶铮坏备僮剩蝗舯疚拮铮坏备娜巍f蜃坊剐旅!币膊槐ā?
以杨察为户部侍郎、提举集禧观事。王拱辰为新三司使。
再到王鼎,王鼎主持循虔道凶案有功,迁为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副使,永德请沿汴置辅挽漕舟,岁可省卒六万,鼎议以为不可。王鼎之谏是对的,虽每年要发卒换舟,那是有舟才挽,无舟即可休息,又可以相互轮休。况且又有了免役法,用薪请了一些役夫代替发卒挽舟之劳,但一旦设铺,成为常例,运卒就会成为苦役,要么若剥这些苦役节省开支,要么国家会形成大量浪费。但是王鼎调度有方,官民皆以为便,杨永德无可奈何。于是另一人倒了霉。
许元。
许元初到南方,也如同王鼎一样,铁面无私,得罪许多人,行事不便。于是处事圆滑起来。送一些礼物给京城权贵,又对一些豪强稍稍放松,榷巨舰与之。可大舟就这么多,有人得有人就不能得。不过上面开心了,许元在下面办事也渐渐方便起来。因此在江淮主事十三年,多有功。
不过这条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就让王尧臣知道。
两件事接连发生,不能不让人忍不住往杨永德身上想。
王尧臣写了一篇奏折,说了许元这些事。贬知扬州,但许元自谓当然,无所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