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先是愕然,说不动心那是假的,拼死拼活的,为了什么,荣华富贵。东府的首相就别想了,但西府的首相,为什么就不能做?然而他想到郑朗临行前再三的吩咐,又想到庞籍对自己的情义,别人不大好说,庞籍对自己不恶。于是默不作声。

梁适苦逼了,俺们为了你争枢密使的位子,绞尽脑汁,你倒好,什么话也不说。

于是使出第二招,再次与石全斌密会,对石全斌说道:“庞醇之可恶也。”

石全斌冷哼一声。

这件事就是自己发起的,弄得自己在皇宫里很没面子。若没有庞籍,狄青岂不早做了枢密使,是可恶。

梁适又说道:“论忠心,文臣中有几人有狄汉臣对国家忠心?”

“百里无一!”石全斌再次愤怒地说。看看那些文臣做的事,侬智高大军还未到,一个个逃跑了。前面侬智高一退,后面又开始搜刮民脂民膏,忠心,忠个鬼。

“郑行知官爵可以再加封乎?”

石全斌摇了摇头,郑朗所有官爵几乎一起到顶了,怎么加封,难道加封异姓王,那是不可能的。

“为何郑行知依然在替朝廷卖命,经营南方,任劳任怨?王德用功远不及狄青,担任多年枢密使,国家罢免,去地方任职,王德用可有怨声乎?国家可有危害乎?难道狄青不及王德用忠心?”

“我明白了,庞醇之说的那些话全是狡辨之词。”

“是啊,庞醇之明是想保护狄青,实际不想看到武臣为相,然而一味重文轻武,国家外患到来,当真文臣可以对付的?看看陕西战役,缘边四臣,郑行知重用武将,行知胜,其他三臣皆无胜迹,庞醇之最差。无他,排斥武将也。国家啊,让这些人折腾下去,如何了得?”

“我明白了。”石全斌“豁然开朗”,草草吃了一顿饭,立即回到皇宫再次前往赵祯面前吹风。

梁适又写了一封密折给赵祯。

庞籍那是胡说八道,开国之初,名将如云,但是今天,能拿得出手的只有狄青一员战将了,而且这不是祖宗时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面对西夏,面对契丹,胜少负多,国家形势更是里忧外患。重用了狄青,将士能奋发向上,宋朝还有中兴的希望。待狄青太薄,将士的心也冷落了。朝廷再多的钱又能做什么?以前给契丹三十万,现在给契丹五十万,改贡为纳,难道十年后再给契丹一百万,改纳为献?国家危矣。

庞籍不作声,赵祯就不去思考庞籍的话。梁适这封奏折说得颇有几分道理,加上石全斌吹风,赵祯被迷惑了,庞籍作为首相,治理国家是不错的,但做为边臣,政策略过保守。难道真的忌妒部下,不想将曾经的部下担任枢密使,几欲与自己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