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能反对,难道说郑朗做错了吗?
作为一个朝代,越长远越好,不能只顾着眼前。要么学习杨广,强行百姓劳役,不给一文钱,那怕大批大批百姓活活累死。那个官员敢说出这句话!只要敢说出来,会立即让言臣拍死。要么学习曹操,强行将汉中百姓迁到关中,不顾百姓死了大半,曹操比杨广好得多,可同样不敢学习曹操的做法。迁移百姓必须让百姓主动前去,还要安顿好,否则就是郑朗本人,也会受到言官怦击。
商议大半天,最后赵祯写了一个准。
庞籍又私下里写了一封信,隐晦地劝说郑朗,你步子稍稍迈小一点,俺们真的吃不消。
郑朗回了一封信给庞籍,实话实说,南方的事步子已迈得够小,一旦南方事了,接下来就到黄河了。这将是国家根本,黄河不稳,北方就不稳。因此这十年时间内,国家必须小心地经营,以建设为主,将这两项工程扶持上去,马上宋朝将会焕然一新,就会迎接下面的计划,西夏。
夏天契丹对北阻卜发起一系列的进攻,长久的畏惧,尽管有西夏暗中支持,眼看节节不支。到了秋后,契丹更多的军队到来,北阻卜之乱必将灭息。经此一战,契丹与西夏两败俱伤。
几年内暂时宋朝会平安无事。
不过按照发展的走势,长久的战争,西夏国内产生动荡,国力弱,国家小,最终还会与契丹苟和。契丹虽然憎恨西夏,辽兴宗非乃昏君,会忍辱负重,提出一些条件,答应这次苟和。几年发展下来,两国国力会惭惭恢复过来。若有机会挑起他们再度开战最好不过,没有机会,西夏又会成为宋朝的心腹大患。
这个时间也不会很长,可能只有十年时间。
十年国家将这两项工程实施下去,国力大增,百姓休生养息,就能给西夏迎头痛击。若做不到,国内是一堆烂摊子,西夏再度入侵,契丹从北方压迫,宋朝依然水深火热。
庞籍接到信后无语,只能继续做着这个苦逼的首相。
两人通信之时,郑朗又派人前去福建路与浙西宣传,动援一些贫困百姓中有威信的长者,前来两广观摩。不是看两广,一些前来做示范的农民耕种颇为成功,观看他们的收益。以及其他的一些蛊惑手段,再将这些长者送回去,让这些长者替自己宣传。到八月份,开始正式动援百姓南下。九月各项工程施工。不及大运河工程壮大,大运河那是强行让百姓劳役的,否则休要说六千万缗,在宋朝,没有三亿四亿缗钱也修不起来。但是零零碎碎的工程加在一起,也是宋朝自立国以来,规模最大的水利工程。
郑朗又将月儿留在广州,自广州开始,前往贺州、封州、康州、春州、新州与端州巡视。还是以水利为主,顺便了解各州的情况。于八月末再度回到广州,主持移民活动。至于广南西路,留下交给余靖了,先以广南东路为主。
特磨寨那一边战事再度打响。
许多兵士的疟疾治好,还是有后遗症的,再加上病了这么久,身体元气大伤。一直到七月底,许多兵士才渐渐恢复元气,还有一些人没有好清,比如司马光。也别什么行军掌书记了,他是郑朗最得意的两个学生之一,狄青省怕出了意外,强行将司马光留下来。正好特磨道经郑朗改变主意后,大多数部族留了下来,给他们一个改新悔过的机会。
至少经过这次恫吓,几年内他们会很老实。不过即便以后产生其他的什么想法,从一姓而治变成了四姓统治,缺少凝聚力,危害也不会很大。这样一来,速度加快,赵珣将特磨道整治完毕,至于那些特别偏僻的深山老林,无论是谁,包括侬夏卿本人都不会产生兴趣。兵力收缩起来,损失惨重,从宝月关佯攻到文象坝子决战,仅牺牲了一千余兵士,两千人不足。一场疟疾肆虐下来,折损了三千兵士。若不是郑朗及时的配制出药剂,这一数字会增加三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