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主一来,事就多了。严刑审问,不但将今年的案子审了出来,连带着将沉年累案一起连根往外揪。然后一道道命令下达,抓人抓得那个叫欢快,不提了。

鲍轲让两个主弄得整傻眼。

但皇上圣旨写得很清楚,让他们前来就是不怕事大,而怕事小的,无可奈何。

犯人抓得多,尚同在城中寻找了一栋民居,重新紧急修葺,当作临时牢房,在城外虽有几百兵士看守,尚同不放心。

闻听此事后,郑朗与周沆皆是皱眉头。

郑朗也想连根揪,但二人揪得太过份了,必将动摇数州民心。

各个官员迎了出来,郑朗简单寒喧几句,便率队进城。

刚走了一会,一个年近六十的妇人将他们一行拦住,往下一跪,哭道:“郑相公,你是好官哪,请放过我儿吧。”

尚同恨恨地说:“郑相公,不要理她,她家的儿子正是林中凶手之一。”

郑朗听了蹙眉,不过他明显看到老妇伸出的手很不正常,略有些弯曲。

老妇说道:“郑相公,这位知州,我儿是不懂事,犯了法,可是为我这个老妇人啊,我不如,不如……”

就要往墙上撞,让郑肃一把将她拽住。

“有长进了。”郑朗夸道,不是夸郑肃武功,而是夸他知事理。然后看着老妇人问道:“婆婆,你将话说清楚,什么为了你?”

“郑相公,我就是得了这个病,儿子又不懂,家中穷,要抓药,听了他们的话,但我儿没有杀人哪,就去了那么一次。还是站在后面的。”老妇人一边哭一边说,说得不清不楚,不过勉强能听懂她的意思。

这件事郑朗也很清楚,开始时所有参与的汉人凶手都没怎么冲锋,这是某些人授意黄小五这样做的,减少伤亡,以免案后抚恤重。但打到最后,黄小五一怒之下,不顾一切,派带来的汉人也冲上来。但当时情形很混乱,兵士伤亡多中箭与长矛,死于短兵交接的人很少,天知道谁是凶徒,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他还是说了一句,道:“婆婆,这样吧,你随我一道,我去衙堂,当场将你儿子的案子断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