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算,朝廷持平也可以了。那近七千万积余是用来做什么的?

甚至银行的分红一直没有动。

不好问,所以问郑朗用多少钱。

郑朗看着他一笑,说道:“元运使,非是你所想的那样,去年减免头子钱与加耗,仅此一项,朝廷就减少近千万的收入。”

“这么多?”

“记得那年邛州免井盐事件?朝廷仅是减免一两千缗盐政收益,但一年下来,朝廷浪费了一两万。为何?”

周沆道:“人心太贪婪了。”

感慨万千,比如这次循虔道之战,那些豪强们没有办法生活了?实际盐政通商法实施,他们也可以加入的,只是因为收入不如私盐之高,于是挺而走险。

朝廷对官员薄否?但还是有官员贪墨。原因一个字,贪!

“季贞,勿怒,要理解。”郑朗说道,但他也在摇头,又道:“国库松了,陛下性格你们也是知道的,于是抚恤便厚了起来,又多花了钱。朝廷虽然对两广比较轻视,但以前侥幸也能自保而已。侬智高事发后,大部分地区糜烂。这不象西夏,仅是在边境交战,没有危害到国内。一进一出,国家又要花多少钱帛?军费,战争的损耗,加上道路兴修的费用。三位,醇之写信给我,说去年国家亏空了,进出失衡,差了近两千万,折合一千五百万缗钱。这张图……”郑朗不知道该不该打开。

打开它,就是一个魔盒,有他自己的想法,也有元明清治理两广的经验,变出来,仅是一个水利,广东南路马上就成为万花筒,欣欣向荣,但得堆多少钱?刚刚草草估算,吓了一大跳。

广东,又到广西,接着又到荆湖南路。后面还有呢,六塔河!六塔河肯定不行,是整个黄河。得堆多少钱下去,不是几千万缗钱,有可能是两亿三亿缗钱。

若钱堆下去,整个宋朝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到哪里弄出这么多钱?

手上拿着卷轴,望着帐外的夜空呆呆地出神。

河边传出来两声清脆的鸱鸪叫声,郑朗走了出来,来到河边,清凉的河风吹来,吹来阵阵花香。即便才是三月,白天已经很热了。只有在夜晚,才感到有一份凉爽。

不远处河边传来低低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