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广面积太大了,不是太平州与杭州,想要它有起色,最少得五年时间,仅是起色,若想欣欣向荣,最少得十年时间。自己在两广不要说五年,有可能两三年时间都没有,只能规划一个蓝图,后继者尤为关健。看看自己离开后,能不能将两广托于这两人手中。
船徐徐靠在岸边。
郑朗走下船,广南东路转运使元绦、提点刑狱鲍轲带着循州官员已经恭候多时。
看到诸多的战俘被推搡着,下了船,一个个目瞪口呆。
以前朝廷也取得过类似的战例,但那用了多少兵士?又花了多长时间?此战用了多少兵士,仅九百人,此战用了多长时间,不足七天,用在行路的时间几乎占了大半。交战的地点,还是在生蛮的核心区域。
无疑是一场奇迹。
但想想郑朗以前的履历,又不奇怪了,与元昊相比,这些生蛮什么都不是。
寒喧几句,郑朗转过身来,对那些蛮人代表说道:“这几天,你们也累了,可以回去休息。顺便对你们的酋长说,明天继续开会。”
“喏。”两百多人小心地散去。
昨天下午的战斗,到现在还成了他们的恶梦,刚才在船上小憩时,都被恶梦吓醒。有的人在船上问宋兵,象这样的蕃骑有多少人,答案让他们更害怕,回答说蕃骑最少有五万人,至于战斗力,这些禁军在宋朝禁军中只算中等的,而宋朝有六十万禁军。说得倒也不假,蕃骑有五万人,可有多少人有这一百蕃骑的战斗力?战斗力算是中等,但在这个南方丛林中,又有多少禁兵能适应。这正是郑朗的交待,还是为了一点,战后。
与郑朗奏折一样,后面的不说,于是让这些蛮人产生严重的误解,一个个吓坏了。
各自找到各自的主人,得将这些情况汇报,不能得罪这个宰相,太狠了,若是让这个宰相产生恶感,随时会有灭族之灾。
这些人回去说什么,郑朗没有管。
开始下令,就在城外扎营。
循州城规模不大,也没有那么多牢房看押犯人,郑朗本身也不喜欢扰民,因此没有进城。
又让刘以沫与江求瑟请大夫过来,替伤兵医治伤势,牺牲的战士准备棺木,明天隆重下葬。另外将战俘区别开来。蛮人归蛮人,汉人归汉人,熟蛮归熟蛮,此次牵连的人会有很多,得迅速审问,正好鲍轲在此,可以作为主审官。生蛮要审问他们部族的情况,熟蛮也要询问他们部族有没有参与,以作区别对待。汉人更重要,他们与生蛮一样,仅是一把刀,仅少数人是穷凶极恶之辈,大多数人因为生活所逼,挺而走险,可怜又可恨的一个群体。刀能杀人,但真正杀人的是握刀的手。通过他们,就能将这只手挖出来。顺着这根线挖下去,就能将八州这块烂肉连根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