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做到,例如卫青、霍去病、李靖,或者马援、马超,但绝对不是郑朗,不是狄青,连诸葛亮也不行!

余靖不由暗中拉郑朗的手,低声说道:“行知,狄将军主力没有回归,不可得罪这些蛮人。”

能来的多是熟蛮,不会是循虔道上的作案凶手。但是天知道他们有没有来往?

郑朗也低声说道:“我怒了。”

“怒也要遏制。”

“安道兄。”郑朗蹙起眉头,在宋朝叫安道的字太多了,好几个安道,又徐徐说道:“你以为我为谁而怒?”

“为谁?”

“凶手用刀杀人,是凶手有罪,还是刀有罪?”

“凶手。”

“是啊,刀虽有罪,能有多少罪呢,作恶的乃是凶手。”

余靖明白郑朗意思,苦笑道:“行知,若如此,比你想的更困难。”

“我是想轻松了。”郑朗说道。虔州盐政难就难在当地的私盐形成一条庞大的利益链,包括八州许多官吏豪强,以及生蛮有可能被当作一把刀利用。但有许多有利的地方,一是朝廷对虔州盐政的憎恨,二是八州之外,许多地区豪强大户商贾对此利益虎视眈眈,虔州盐政不仅是江西路三州二军,若要顺利,甚至可以通过恶溪(荣阳水)进入福建路的汀州,辐射到漳州西半部,南剑州大部分地区,邵武军,又是二十多万户,一百多万百姓。若加上江南西路,是五百万百姓的用盐。

西夏有多少百姓,契丹有多少百姓,唐朝建国之初百姓总数量也不过两千万人,也许还不足!

八州豪强虽强大,但八州之外的豪强巨贾并没有得利。

这便是优势。

可这次循虔道上出了事,不仅让朝廷对南方局势再次担忧,也是一次赤裸裸的宣誓,俺们是地头蛇,你们过江龙该滚到哪儿就到哪儿去,别想瓜分这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