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说道:“何御史,你知道为什么西夏太子宁令哥能逃出西夏?”

何郯摇头。

“乃是我朝安排,这是机密布置,只有皇帝与枢密使才能亲管,他人不能得知,故我不说。”

大臣们一片嗡嗡议论声。

“此是国家大事,为什么不说!”何郯恼了。

“我去契丹,欲借契丹春捺钵从女真部逃回我朝,暗中布划,让张亢秘密从胶东渡海前去女真支援,这件事只有陛下,张亢与我妻子三人知道真相,居然让人猜出来,派人于边境扬言,差点让我不得归。西夏密探远胜于契丹,你说能不能将之公开?”

何郯涨红了脸,说:“为什么不将此人收留于我朝?”

多好的一个奇货。

“何御史,一是当时藏身地点,送于契丹易,送于我朝难。第二我害怕,收留没移父女都惹来天大的风波,况且西夏的太子。”不是真相,真相是宋朝暂时不想与西夏拼命,故不能收留宁令哥。这是嘲讽何郯等言臣不顾大局的。

没有必要过份得罪台臣,郑朗又说道:“它由陛下亲责,虽我献计,也要陛下与枢密使、枢密副使商议后才能实施,何御史不劳操心了。今天主题不是为了这个。”

“何谓银行?”何郯再次不服气地问。

言臣越来越无法无天,不但欧阳修,何郯等人一样,俺们的职权就是监督百官与百事,可这些事务瞒着隐着,让俺们不知道,如何进谏?必须让俺们知道。

“何御史莫急,我让陛下将大家召于此,就是让大家群策群力。一会儿说,陛下,再说第二件事,为让西夏有一战之力,臣于中书下令缘边各州进一步放宽私盐通道。”

“这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何郯狐疑地问。不对,大大的不对,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国家不能动不动秘密行动!

“何御史,是这样的,契丹与西夏交战,契丹国力强盛,手中又有宁令哥,占据上风。西夏国力弱小,又因为宁令哥,导致一些争议与分裂,远居于弱势。契丹若是大胜,必挟势将西夏吞并,契丹与我朝边境就会从河北一直到泾原路。说不定因为得到西夏,契丹进一步将疆域拓展到吐蕃,对我朝会不会有利?故两国交战最好的结果是僵持,两虎皆伤,我朝坐成渔翁之利。所以我前度不让陛下册封谅祚为国主,留作现在。再放宽私盐通道,名义是换取没移一族的代价,实际是变相支持西夏,让其壮大,以便其能与契丹成僵持之局。错否?”

何郯敢说做错了吗?

郑朗又继续对赵祯说道:“然缘边诸州陆续传来不好的消息,听说朝廷有意放宽通道,各个盐商大肆走私私盐,这段时间私盐出量几乎是以前的十倍以上,趋势越来越恶劣,似乎想一年搬运一百万石西夏青盐来我朝,这些商人利欲薰心如此,让臣万分失望。故臣恳请陛下准臣下令,派出一些人手,暗中监注私盐,将这些私盐商人名单一一记录下来,私盐通道关闭之时,依律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