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小宋,郑朗没有深究。出面的仅是针对王逵,浅尝即止。
很有分寸,何必要树那么多敌人呢。
但身在朝堂,想不树知也不可能,很快,郑朗便尝到苦头。
在西府渐渐将西府事务熟悉,开始处理政务。朝堂发生一件事,叶清臣从知青州翰林学士户部侍郎改为永兴军路都部署本部安抚使知永兴军。调动嘛,在宋朝十分正常。不过对于叶清臣来说,十分不正常,赵祯也感到这一点,授于谏议大夫一职。陈执中说道:“故例,两制自中行郎中迁左右司郎中,今迁谏大夫,太优,乞且令兼龙图阁学士。”
迁可以,迁得太快,不妥,赵祯许可。
既然按照以前惯例来办,那么按照以前惯例,新除知永兴军,当有一些赏赐,陈执中又说道:“清臣近已得赏赐,不当予。”
赵祯已让陈执中为首相,要树立他的威信,又许。
叶清臣德操算是好的,也不再乎这些赏赐。可一提这个赏赐,两眼汪汪,有苦难言。不是迁知有赏赐,而是这个赏赐太多了。
因为与吕夷简不合,叶清臣贬罢三司使,后流浪几地,又为陕西转运使,修三白渠有功,然在吕夷简打压下,再次流浪,后来父亲去世,回家丁忧。丧期过,朝廷复起。司马光于涑水记闻里写两人矛盾乃是陈执中为相,叶清臣草其制词不美,陈执中嫉恨,这是错误的,陈执中拜相词十分精美,此时叶清臣并未担任知制诰。但两人矛盾确实是因为制词产生。
康定元年,陈执中罢相,那封制词确实为叶清臣所写,多有贬低夸大,让陈执中十分不满,于是矛盾产生。叶清臣起复后,以翰林侍读学士知扬州,不久又改知邠州。叶清臣不乐意了,俺这个流浪到什么时候,道过京师,袖麻词草于赵祯说,臣代王言,不敢虚美,当执中为相,才德实无可言。执中以是怨臣,故盛夏自扬州移臣于邠州,水陆数千里,臣诚无罪,唯陛下哀之。
也不能说不对,从扬州到陕西有多远哪,水陆两地,是有好几千里地。况且叶清臣岁数渐长,这样流浪下去,也感到疲惫。赵祯同情,改知澶州,但时不长,又改知青州。赵祯让程琳自永兴军移知青州,陈执中复移叶清臣于永兴军。
朝廷惯例,每移一处,必须给一些迁移费,差旅费的什么,但叶清臣迁移得太频繁了,前面刚给,后面又再次迁移他处,所以陈执中说,不用给,前面给了,赏赐省省吧。
这个漂法,谁能承受得了?
叶清臣十分生气,并且不同,论资历,他很早就为三司使,只是机缘不合,并不比陈执中差上多少。从青州路过京城,于朝请对,上前数述陈执中之短,赵祯不听。叶清臣一怒之下,力辞龙图阁学士不拜。赵祯安抚,厚赏赐,又不受。
某些方面来说,宋朝文臣是很牛叉的。
郑朗便说了一句公道话:“陛下,这些年叶清臣辗转过于频繁,此人无论德操或者吏治之能,皆是上乘人选,本需无用如此。并且此人独树一植,从不结党谋私,难能可贵。臣知杭州时,他为杭州转运使,臣亲眼所见,吏治颇佳,兢兢业业,唯恐辜负圣上信任。其后又于陕西主持三白渠事务,建功颇多。请陛下三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