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开始,诸臣鱼贯而入,进入朝殿。

西府最高长官还是王贻永,虽他不管事,但兼着平章事的职位,仍是西府名义最高的长官,这个不用去争,关健是下面,夏竦苦着脸,看着郑朗说道:“行知,你来。”

皇上准备让郑朗为首相的,因为郑朗拒绝,才授予了枢密使之职,夏竦先做退让,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郑朗说道:“夏相公,我资历不及君,还是你来。”

果断地退居第三位。

第二第三问题不要紧,可是三个枢密使,多扎人眼,夏竦感到浑身长着刺儿,瞅着大家,大家也瞅着他,但他很聪明,赵祯出来坐定后,夏竦手持牙笏走出班列说道:“陛下,西府本只有一个枢密使,如今却有三位,雍肿自我朝立国以来未曾有过,臣请求陛下将降臣出放,或为参知政事。”

肯定不能有三位枢密使,必须有一人退,退的人不会是王贻永,人家是伴哥,挂名的,即便是贾昌朝,都没有对王贻永说什么。更不是郑朗,只有自己。

赵祯没有作声,目无表情的看着大家。

郑朗心中忽然明悟,自己一退,赵祯在陈执中与夏竦之间做选择,最终还是选择了夏竦。可是担心大家反对,所以才有早朝这么一幕。

但赵祯恐怕不会如意。

果然,侍御史知杂事张昇走出班列说道“臣弹劾夏竦,前谗言石介不死,富弼阴使契丹谋起兵,又谗介说敌不从,更为弼往登莱用重金收买数万人作乱,乃使朝廷发石介棺,果死。此人阴险如此,如何担待两府大臣,陛下三思。”

不说你奸邪秽臣小人,可阴险二字,想赖都赖不掉。

首相不提了,就是两府,夏竦都没有资格呆下去。

张昇退回,御史何郯又走出来说道:“昔日朝廷为夏竦所误,疑石介,遍根问旧来交往臣僚,中外传闻,颇甚赅异。石介平生,颇笃学问,所短者,道不全却喜为人师,使后生从学者多流荡狂妄之士。在太学日,不安本职,专以时事为任。此是所短,其于它事,计亦不为。况石介前年病故,众所明知,即便石介存,一小丈夫,又能有何为?臣闻此事造端全是夏竦,初阴令人摹拟石介书迹,作前来两府简尺,妄言事端,欲传播入内。且夏竦不知石介已死?其意本不在石介,盖因范仲淹富弼在两府日,夏竦有枢密使之命,当时君议不容,即行罢退,疑仲淹同力排斥,以石介为仲淹荐引,故深恨石介,以污忠义之臣。伏望陛下明照夏竦之险诈之心,亮仲淹、弼之大节,纯是忠纯,特排奸谋,以示恩遇。自夏竦力行此事,中外物议,皆知不可,然未尝有敢言者,因虑时论指为朋比。臣若不陈始末明辨,即是深负言臣之失,望圣上明察。”

这些话何郯隐忍了很久,可是贾昌朝在朝堂作威作福,一直不敢说,如今贾昌朝出了朝堂,郑朗回归,阳气胜过阴气,何郯一股脑全部道出来,老账新账一起算。

又有两位御史先后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