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吓着女儿。”郑朗又向五个娘娘请安,几个母亲哭得象个泪人,也哭得樊月儿在边上心肝都要掉了,心里面直嘀咕,几个娘娘,你们千万莫要悲伤过度,出什么事,阿弥陀佛。

郑朗也看到了她,问:“月儿,可好?”

“好。”樊月儿泪蒙蒙地说,然后低声说:“今年又有灾害呢。”

“我答应过你的,不会不守信诺。”

樊月儿扭头窃笑。

“娴儿,陪我走一走。”郑朗说。

问一问京城的情况。

崔娴将自己听到的大约地说了一遍。

“你说陛下想让我做首相?”

“妾感到陛下是这个意思,夏竦将枢密使职位顶下来,大约是让你做首相。”

“言官有些不乐意。”

“事情发起的那个吴鼎臣,他是贾昌朝的人。”

“我在河北也听说过这人,正是他配合贾昌朝贬罢李京,至李京郁闷而死。不过其他言臣未必全是贾昌朝的人。”郑朗道。对首相他并不排斥,可隐隐地感到时机还不对。年龄稍低,诸臣不服。诸臣不服,就难以做好实事。

“夏竦对你不恶。”崔娴道。

郑朗额首。如果按能力大小排,夏竦能力还在陈执中之上,在大名府自己听到一件事,博州军士李宗,说他夜晚睡觉的时候常有蛇入其口鼻。这件事没有过问,或者是此人喜欢做恶梦,或者如夏竦所判,以妖惹众。不可能是真的,难道他的口鼻是蛇穴不成?夏竦度其为僧,居于京师,不得外出。做法一点也不过份,特别是这个荒年,稍一鼓动,便会发生不好的事。然贾昌朝主持北京事务,王则就在他眼皮底子下,一点都没有察觉。两相对比,高下立判。不过夏竦也下了海,他陷害富弼与石介,使他臭不可闻,没有附从者,即便进入两府,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崔娴又说道:“侍讲杨安国替陛下开讲三虎四瞪事,大理寺丞朱处仁又上疏言,为天下之害,莫大乎三虎四瞪,亢旱以来,未必不由此。陛下闻之大惊,乃下公开诏书说,前京东转运使薛绅,任部吏孔宗旦、尚同、徐程、李思道等为耳目,侦取州县细过,以滋刑狱,陷害人命,时号四瞪。前江东转运使杨紘、判官王绰、提点刑狱王鼎,皆以疾苛碎察为尚,时号三虎。岂是朕之忠厚爱人意?而绅等故在,其降绅知陕州,鼎知深州,绰方居丧,候服除日取旨,今自皆不得用为监开发中心。宗旦四人,并与远小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