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动手也迟了。

崔娴从郑州来到京城。不是她来的,虽然北宋风气依然很开放,毕竟需要一些避讳。但没有关系,家中还有五个娘娘,母亲问儿子,有什么不能问的。

看到崔娴到来,张海委屈地想哭。

这容易么?那么多大佬盘问,自己那有这些人聪明?

看了看几个娘娘,不是不相信郑朗的母亲,而是这几个母亲与自己一样,见识未必有那么长远,郑相公在宋朝不要紧,如今不在宋朝,万一被人套出话,可不大好。

崔娴对几个娘娘说道:“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你们先回避一下。”

大娘二娘一去,按理说是三娘撑起家,可三娘来自平民家庭,不敢当,让四娘撑,四娘也不敢,于是交给儿媳妇。这终不是一个办法,郑朗一回来,夫妻二人早迟要外出,在京城为官好一点,离郑州近,若是外放,会很糟糕。不过这不急,可以慢慢来,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儿子回来。实际此时郑家已经是崔娴在做主。

几个娘娘出去,崔娴说道:“张海,你但说无妨,我家官人所有计划,只有我一人知道。”

“郑相公临行前嘱咐过我,让我转告你们,他在契丹一切安好,不用担心。不过临行前还对我吩咐一句,若是陛下召见,有大臣在边上,不要往深里说。只有太监与宫女在侧,还要我斗胆对陛下说一句,请陛下勿要将我说的话传出去。然后才说,在契丹安好,陛下不用担心,倒是郑相公担心国内,担心朝堂上有人诬陷,那么郑相公在契丹局势会危险。果然让郑相公猜到,这京城传了许多谣言。可是皇上没有召见我……”

“不是皇上不召见你……这些天有谁来过?”

“来的人很多……”张海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我明白了,皇上大约曾经想召见你,被人阻拦,于是让张方平问你话。”

“张中丞?”

“他与我家官人在西北一度共事很长时间,又是同一榜进士,关系算是比较默切的。”

“那么张中丞可以相信了?”

“我也不知道,官人如何吩咐,你就如何去做。不过有一人,千万莫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