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辽兴宗心中也有话的,俺不穷,花费这么大心血,将你弄到契丹来做什么?当真听你讲学问?
郑朗又说道:“不是很富裕,可想富裕,有富裕之策,我朝的一些政策便可以学习。”
“是何策?”
“重商,陛下,也许认为商人仅是贩卖之道,错也。例如我朝与北朝交易,用绢换牲畜,我朝出的绢多,种的蚕麻便多,便能养活更多的农民工匠织女。而贵朝出的牲畜越多,百姓养殖热情就高。又有,大量出口毡,就能养活更多的制毡工匠。人口增加,国力增加,交易增加,税务增加。这是一个互生互益的过程。便如开天辟地一样,天地原是浑沌,盘古劈开天地,浊者下沉为地,轻者上升为天,天地扩张,于是有了世界。然贵国对牲畜限制太严格,马也就罢了,牛驼羊骡仅是用来耕地的,为什么做限制?还有老弱之马,为什么做限制?这是自堵国家的发展。其实我朝与北朝交易,铜钱多流失,已引起诸多大臣不满。”
“听闻你有那个寻矿之能……”
“陛下,若是想听,改天我可以授其术。”
“当真?”
“臣不敢与陛下虚言。”
“来人,上茶。”辽兴宗精神大振。
当真才怪,继续说道:“陛下,殿下,无论商榷无何,只要两国不过份,南北可久安也。要么便是西夏,它终是一个小国家,不足为害,无论我朝与北朝,只要经营小心,其国必灭。”
再次忽悠,你们得打,得报仇雪恨。
迅速转过,不能说得太明显,又说道:“但契丹问题恐怕不是出在邻近诸国,周边诸国,仅有我朝相仿佛,我朝入侵北朝必败,北朝入侵我朝恐难以取胜。这种相持,反而造就和平。北朝危机是在内部,契丹部族诸多,忠心的仅是西南京汉人与契丹本族人、奚人,而越北去,民族越野悍。待之凶,则叛,优之柔则发展,庞大后必尾大不掉。所以对其必须分而化解,让其部族不能壮大。”
“良言。”辽兴宗击桌说道。
他执政期间,两大难题,元昊仅是外侮,他不想教训元昊,元昊也不敢招惹契丹,主要是内因,一个母亲让他头痛,还有各部的时叛时复。其实若是各部族皆听从契丹命令,早在宋朝与西夏开战时,就率军南下了。
有两大掣肘,造成畏首畏尾。
郑朗说得也是发自内心,一个没落的契丹不可怕,可怕的是未来蒙古人与女真人。若是因为自己一番话,辽兴宗做了一些小动作,将这两个民族分化成功,宋朝将来则会少两大最大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