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郑朗听的,俺们搞的是范仲淹,张亢与狄青都是你力保的人,俺们不会搞他,但你也不进来掺合。为了怕郑朗掺杂,居然颠倒黑白,说张亢是武臣。不要弄错了,人家同样也是进士出身,非是贾昌朝,乃是同进士。

无所谓,现在朝堂上发生了太多太多的颠倒黑白。

又说,然宗谅不然,事既发,乃将所支文历,悉数焚去,原心揣情,慢忽朝廷,非亢青等人之比。臣所以不避而固争,是担心来者相效,而陛下之法遂废矣。臣明天更不敢入朝,请陛下责降臣一个小郡,以戒臣妄言。

这说得恶心人么?

你是御史中丞,言臣的头号大佬,不要说滕宗谅是中级官员,就是当朝宰相,你也有权利照常炮轰。仅是一篇委婉得不能再委婉的奏折,便要责降到一个小州当知州。为何?难道范仲淹真是吃人的老虎?

第五百零二章 老大(三)

王拱辰“说话算话”,上完此奏,向御史台告假,真的呆在家中,坐待朝廷发旨贬官。

范仲淹气得无语,王拱辰,你太无耻了,不能无耻到这地步。但他还不能说,难不成派人强行将王拱辰从家中拖出来,拳打脚踢一顿,强迫他去御史台上班?

老大上书如此悲情,做小弟的不出来么?

李京接着上奏,滕宗谅在庆州所为不法,而朝廷止降一官,移知虢州,近闻兴元府西县又奏,宗谅差兵百八十七人,以驴车四十两,载茶百余笼出引,逐处不得收税,宗谅职在近侍,而乱法太甚,仍虑昨来推劾状中,犹未及贩茶一事,宜夺天章阁待制,以惩墨之人,等等。

这个问题有些大了,郑朗刻意说过之类的事,滕宗谅犯下私用军卒之罪,用军权与职权经商谋利之罪,也是新政所怦击的一些不良官吏做法范畴。为什么到现在才抛出来,恐怕燕度早就查出,但不说,得一步步来,当作底牌,将滕宗谅一步步拍死弄臭。这才是滕宗谅从庆州贬知凤翔府,再贬知虢州的原因,还要贬……

并且这些人很机灵,滕宗谅从原州后转到庆州,于是多抓住滕宗谅在庆州的不法事作文章,原州除挪用公用钱外,几乎不问。不然最后能将郑朗逼进君子党的行列,得不偿失。

做得很聪明,郑朗不想招惹人,但招惹了郑朗,想郑朗垂手待毙,那也是不可能的。他怕麻烦,于是避免麻烦,减少麻烦,可麻烦临上门,不会逃避。

不招惹自己,郑朗继续看好戏。最可悲的是滕宗谅这个人很傲气,在泾原路时郑朗与他不是很感冒,他也没有多尊重郑朗,因为郑朗岁数太小,来往不多。相反,他作为郑朗下属,与临近的范仲淹来往密切,包括招抚灭藏三部,各种配合,除了几次大规模战役,那是三路联手发动的,听从指挥。平时生生地将原州差一点变成环庆路的管辖范围。

郑朗看出来,未说。

范仲淹节气高洁,根本就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