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得象。”
“对,章相公,他们都比你大得多,要对人家尊重。”
郑朗有些傻眼,这个怎么尊重?若要尊重,自己只能往后排,至少两府两制里就没有一个正式官员比自己小的,皆是自己老大哥,老大叔,还有老大爷……
难道就任他们摆布?
大娘也不会是这个意思,包括今天刻意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跪下,将自己狠揍一顿,无非让自己低调一点。让大娘说,她肯定说不出来什么道道,但直觉让她这么做,说:“大娘,孩儿知道。除了看不下去时,我才说,虽在东府,我平时很少做有争议的事。”
“小心为妙啊,不过娘也认为你福份太高,看看,得到这个,就失去那个。”拉着两个孙女说的。若不包括这两个双胞胎,一家上下,全是女子,只有郑朗一个男子。
“大娘,不说了,孩儿什么都清楚。要么,孩儿替这两个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嗯,取名字的事你来。”
郑朗看着两个怯怯的孩子说道:“郑风里有一首羔裘,赞扬士大夫重节操,正直贤良,你们母亲居然拖着病躯,忍着饥饿,找到我家,不是士大夫,也能算是一个贤良的母亲,我替你们取名字叫郑濡,郑晏吧。”
说完叹息一声,说父母亲多伟大,也未必,有的父母亲很自私的。不知道那个妇人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到自家门口说完一句话说死了,一路受了多少饥饿,可两个孩子居然没有关系,这才是伟大的母亲。又对门客张禀良说道:“你派人查一查他们的身世。”
“喏。”
四儿问道:“濡和晏是什么意思?”
“濡,就是光润,晏是光洁,这里都是美好的喻指,并且有富贵之气。”不用再说了,这个名字祝福含义更浓厚。
忽然盯着外面,外面寒风呼啸,郑朗又说道:“做宰相,是不容易啊,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岂止烹小鲜。”
做什么精致的小菜,也没有治理国家难啊。看到没有,仅是没有明说,于是灾民便活活饿死在自家门口。但那一个人能做到面面俱到呢?这是不可能的。
忽然更明白为什么吕夷简即政之初,也曾雄心勃勃,提出八条改革,后来却一点声息都没有了。不是那么一回事,还要兼顾着君子找茬攻击,什么革也不敢做了。